七點半,顧淮安帶著從街口買的糖包子回來,一推門他看到家裡的情況後,眼前像是在打雷。
“你們乾什麼呢?家裡被搶了?”
他站在門口遲遲不願意進去,院子裡的盆栽被摔倒,綠蘿被人扯斷丟在地上,廚房門口有碎掉的碗,晾衣杆上的衣架都沒了,隻有衣服被隨意的扔在上麵,而前麵客廳空蕩蕩的能跑馬,沈嬌和顧梓碩倆人委委屈屈的坐在石凳上,像是受欺負的小可憐。
沈嬌眼角掛著淚:“還不是蘇念。”
“她回來收拾東西,說什麼都是她買的,把能帶走的帶走了,帶不走的不是送鄰居就是扔了。”
沈嬌錘了錘桌子,她的手被石頭碰得疼,眼淚流得更多了,“這些人,平時看著慈眉善目的都是好鄰居,現在就跟強盜一樣,說搬就搬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,尤其是提到強盜的時候,刻意往隔壁那邊喊。
喊完,傳來高嬸子的聲音:“嬌嬌啊,我們可沒搶是念念讓我們搬的,彆汙蔑我,大家還是鄰居呢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。”
“哥,你看他們!”沈嬌往顧淮安身上一撲,雙手抱著他脖子,“我們去報公安,我受不了這委屈,我要讓公安把他們都抓起來。”
顧梓碩像是已經嚇傻了一樣,小家夥呆呆地坐在那,一句話不說。
“行了,拿就拿了,我們買新的,舊的不去新的不來,”顧淮安揉了揉太陽穴,他的腦子像是有幾十個小人同時彈鋼琴一樣,嗡嗡嗡作響。
“哥!”沈嬌不樂意了。
顧淮安說道:“本來就是蘇念買的,她願意扔就扔,反正我們也不缺這點錢。”
他說的也沒錯,這個家裡的東西確實都是蘇念買的,這幾年顧淮安的工資大部分給了沈嬌,小部分自己花或者是存在存折上,而蘇念的工資則是用來養孩子和給家裡添置物品。
顧淮安在蘇念那的說辭是,他要應酬身上不能沒錢。
再者說他早就背著蘇念托關係辦了離婚證,認證算的話這些東西屬於蘇念個人財產,就算是報公安他們也沒理。
“走吧,收拾收拾,晚上出去吃,這幾天先湊合過,等周六日我們出去買東西。”
顧淮安推開沈嬌,一腳踢開院子裡擋路的棍子,進了堂屋後掃了一眼隻剩下兩把椅子的八仙桌,隨後進了臥室。
剛一進去,他的臉再次冷下來。
臥室裡被子已經被拿走了,隻剩下光禿禿的床板和上麵的一層海麵。
顧淮安呼吸粗重,啪的一下一拳打在牆上。
“蘇念,你夠狠!”
他深吸一口氣,平靜下來後走到衣櫃那邊,從最下麵翻出存折。
“幸好,存折還在,”顧淮安鬆了口氣,接著打開存折看了一眼,下一秒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,咚的一聲坐在地上。
“哥,哥你怎麼了。”
“爸爸,爸爸……”
沈嬌和顧梓碩聽到聲音跑進來,倆人趕緊扶著他,又是拍背順氣又是掐人中的,過了好一會兒顧淮安才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