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趙保國和蘇全章是大學同學,畢業後倆人一個進了機械廠,一個進了紡織廠,都是搞技術的,後麵蘇全章先是去了西北,又去了南方,再後麵到了海城,一直奔波在路上,而趙保國穩紮穩打的就在海城待著。
饒是如此,倆人之間的聯係卻沒斷過,逢年過節蘇念會跟蘇全章一起給趙保國打電話,他爸在海城的那幾年,她也經常去趙家做客,結婚時趙叔還給她隨了份子,再後麵她從西北回來,帶著碩碩是趙叔給了她一份工作。
雖然對方後麵調走了,但蘇念很感謝他。
她沒急著去攀關係,彎腰把衣服收拾好,推著車慢慢往回走。
人家回來肯定是有大事,而她這種,父輩再好的關係也不能一直用,人情都是會被消磨的。
蘇念回到店裡的時候,出了一身汗她先給自己洗了洗澡,然後打開風扇開始算賬,六條褲子賣出去均價49,一條能賺個19塊錢。
再加上買的那兩件上衣和絲巾,這一中午她也賺了一百多,不算白折騰。
蘇念把錢收好,然後打掃了一下店裡後準備去休息。
這個點天正熱,下午三點半前一般沒人來店裡,剛好她可以休息休息。
蘇念剛把正在休息的牌子掛出去,店門口就被人急匆匆地推開。
“你是顧梓碩的家長吧,你兒子在學校出事了,快點過去。”
來人是學校裡的老師,說了一句後拉著蘇念急匆匆往外走。
蘇念:“啊?”
她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,顧家的事就是一筆爛賬,等去了再說吧。
騎車去學校也就五六分鐘,她到班級的時候,裡麵吵吵鬨鬨的,段睿安還有其他幾個小朋友站在一旁,而顧梓碩哭戚戚的站在另外一側。
顧梓碩的膝蓋上破了一塊,手臂上也有擦傷,他肉呼呼的手指頭指著幾個人,正在鬨騰,“就是你們撞我的,段睿安你故意欺負人,我要告你。”
“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,安安脾氣這麼好,從來沒撞過人。”
“也不一定,他頭上的傷還是碩弄的,孩子嘛報複心重,為了報仇故意推人也說得過去。”
“安安,你說怎麼回事,你有沒有撞人?”丁老師問道,“作為一個學生你要誠實知道嗎?做錯事就要承認,不能故意欺負同學。”
蘇念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麼一句,她打斷對方的話,把安安拉過來:“老師,您這話的意思像是已經判定了安安打人,可事情還沒有結論呢,這麼說不太好吧。”
“做錯事是要道歉,但沒有做的話為什麼要道歉,我希望學校給我們一個公平。”
她攬著安安的肩膀,低頭溫柔地問道:“安安,你跟阿姨說,有沒有打人?阿姨護著你。”
安安小小的點了點頭:“對不起,念念阿姨讓你失望了,今天我打了他。”
丁老師一聽,哼了一聲,“聽到了沒,他自己都承認了,還有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還有,”她狐疑地看著蘇念,“你不是顧梓碩同學家裡人嗎,怎麼去護著段睿安。”
蘇念:“以前是,現在不是了,我們離婚了。”
“顧梓碩,你說怎麼回事,為什麼安安會打你,是不是你做錯了事?”蘇念才不信無緣無故的安安會打人,安安的小身體一直在抖,小家夥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,但他眼神倔強,滿眼都寫著:我沒錯。
蘇念瞬間心疼了,她緊緊的護著對方,質問的眼刀子一刀又一刀地落在碩碩身上。
顧梓碩都哭了,“你為什麼不關心我,我都受傷了你不關心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