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讓兩個人渣破防,季瓷的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她蒼白的麵容上罕見地有了幾分血色,連唇角都帶上了幾分笑意。
可在謝彧行在這具身體中的靈魂,不好的感覺卻越來越重。
他看著這樣的季瓷,仿佛看到了一根蠟燭燃儘之前最明亮的那一刻。
可偏偏,他這具身體的愚蠢主人沒有發現這一點,甚至愉快的跟在季瓷身邊,笑盈盈地與她討論著關於這一家的報應。
他不了解季瓷,隻了解那個失去一個器官的謝家二兒媳,所以隻能看到她仇恨的那一麵而看不到他脆弱的那一麵。
蠢貨!
在他身體中的謝彧行心急如焚,卻不能做出半點的動作。
他已經隱約明白,這可能就是在另一條時間線上,他和季瓷之間發生的事情。
不可改變,不能阻止。
“謝彧行。”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,謝彧行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嗯?”
“我有些累了,想回家休息一會兒,行嗎?”季瓷聲音輕緩。
謝彧行:“我送你?”
季瓷微微皺了皺眉,隨即點頭:“好,但我不想回謝嘉澤那裡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回我之前租的房子好不好,我一直沒有斷租。”
“好。”
謝彧行從來沒有被季瓷這麼溫柔的對待過,當季瓷施舍他半分溫柔的時候,他連魂都飛了起來。
在季瓷的指揮下,他開車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區麵前。
望著那雜亂的環境,他微微皺了皺眉。
可身邊的女人卻已經推開車門。
“季瓷。”
他下車,追上季瓷:“要不要去我家?那裡……”
“我想休息一下,一個人,可以嗎?”
季瓷回眸,看向謝彧行,眼中是溫柔也是明明白白的排斥。
“好……”
謝彧行在這樣的氛圍下,莫名地答應了季瓷的話,又在下一刻有些後悔。
但這已經無濟於事,季瓷離開了。
望著女人的背影,他安慰自己,隻是一個晚上,明天他就接季瓷回家。
跟上,去,蠢貨!
謝彧行拚命的想要提醒他,他已經知道季瓷要做什麼了。
重新回到這間小小的屋子,季瓷推開方麵,被腐朽的味道嗆了一下,卻難得暢快的笑了一聲。
她騙了謝彧行,這間房子早在幾天前已經被她買了下來,用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。
畢竟死在這裡不是一件很吉利的事情,她不想在生命的最後給房東添麻煩。
哼著歌兒拖地打掃衛生,在房間終於一塵不染後,季瓷拿出了這房間中唯一一把鋒利的刀具。
樓下的謝彧行,一直不曾離去。
他站在季瓷的樓下,看著樓上那個黑洞洞的窗口,心中被莫名的恐懼所充斥。
仿佛有什麼莫名的事情就要發生,而他卻一無所知。
當腳下傳來針刺一般的感覺,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,終於毫不猶豫地上樓。
他尊重季瓷的想法,但在今天實在是不想讓季瓷獨自留在這間房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