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良久,季瓷終於在男人的厚臉皮下敗下陣來。
她的頭重重地撞了謝彧行胸膛一下,失去了繼續和他爭辯的心思。
謝彧行攬著她的身體,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街景向後移動,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。
多年的心結在這一日解開,他討厭的家夥們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,他的心情怎麼能不好。
在這種心情下,謝彧行這一晚甚至難得睡了個好覺。
“大哥,你管這麼多乾什麼?”
可是夢中,他卻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。
謝嘉澤那個小兔崽子還是那麼的欠揍,可季瓷卻和現實中大相徑庭。
麵色蒼白,沉默又怯懦的女人跟在謝嘉澤身後,聽著他口中說出的貶低之語,神色中沒有半分的波動。
這不是謝彧行心中季瓷的模樣。
小姑娘脾氣大得很,謝嘉澤敢在她麵前這麼說,她大概房頂都要掀開。
謝彧行想要出口問問怎麼了,卻愕然地發現無法控製這具身體,隻能任由這身體開口訓斥:“鬨什麼?”
謝嘉澤那小崽子聳聳肩:“我怎麼鬨了?季瓷也不在乎的,對不對?”
說話間,還嚴厲看了一眼身後的妻子。
而季瓷也就真的如同一尊沒有任何情緒的瓷器一般,溫和點頭:“大哥,嘉澤想做什麼,都可以的。”
在這具不受控製的身體中,謝彧行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望。
“隨你們。”
在他回到宴會現場的時候,便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思盈。
與現實中的蒼白落魄相比,此刻她仿佛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光,與身邊人談笑風生,還是大小姐的模樣。
“嘉澤,你遲到了!”
她在見到謝嘉澤出現在宴會廳的瞬間,抱了下謝嘉澤,笑吟吟的開口。
謝嘉澤也沒有和她保持距離的意識,隻笑吟吟地道:“不過一會兒,你們怎麼這麼小氣?”
“喂,這可是你補辦的訂婚典禮,遲到就算了,怎麼還有這麼多的話?”
白思盈不滿意地嗔了一聲,才對著他身後的季瓷道:“季瓷,新婚快樂。”
神色蒼白的女人艱難地扯了扯唇角,溫和開口:“謝謝。”
她這副模樣,又引得謝嘉澤不滿:“思盈特地從國外趕回來,這就是你的態度?”
“季瓷!”他的語氣加重:“這就是你對待妹妹的態度?”
女人言語無力:“我沒有,我隻是。”
“好了,”謝嘉澤不耐的打斷她,“之前的事情明明是你自願的,怎麼到了現在又是一副思盈欠了你的模樣?”
“謝嘉澤,你乾什麼!”白思盈擋在季瓷麵前,笑盈盈地道:“季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可不能這麼對她!”
“好了好了,知道她為你付出了一顆腎,你們是親姐妹!”
謝嘉澤不耐的語氣,在觸碰到季瓷瞬間,就煙消雲散。
這個語氣,與其說今天是他和季瓷補辦的訂婚宴,不如說是白思盈和他之間的恩愛大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