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瓷坐在甲板上的餐桌旁,悠閒的吹著海風。
這是她上船三天第一次有資格坐在這裡。
掃了一眼以往對他不屑一顧的上等人們,她笑了下。
“不是吃早飯嗎?坐在這喝西北風?”
眾人神色複雜,組織這次早餐的跳了池子哭著跑了,你弟弟舔狗似的追上去了。
就這,您還有心情吃早餐呢?
心也夠大的。
心中腹誹不已,但誰都不敢不給謝彧行麵子。
“吃,怎麼不吃?”有人率先開口,笑容中看不出一點勉強:“舅舅現在就讓人上菜,彆耽誤了你的正事!”
季瓷記得這個人,謝嘉澤舅舅鄭君聞。
上次偶然碰到的時候,他勸謝嘉澤:“這樣的女人玩玩就可以,千萬不能帶回家中惹你媽媽生氣。”
這樣的女人?
她是什麼樣的女人?
老東西會不會說話?
瞧這唾麵自乾的架勢,不是挺會說的?
撣了撣衣袖,季瓷輕笑一聲:“多謝。”
鄭君聞見狀心中一喜。
謝彧行今天心情還不錯,那他的請求是不是就能成了?
“彧行來嘗嘗,這是舅舅從南邊請來的廚子做的。”他將精致小碟推到謝彧行麵前,笑著開口:“看你喜不喜歡。”
隻要不惹怒他,謝彧行對親戚一般時候都很大方。
要是讓他吃高興了,那自己想要的那個項目不就有了!
想到這些年從謝家撈到的好處,鄭君聞神色越發殷勤。
季瓷瞥了一眼笑成菊花樣的鄭君聞,等他出招。
她可不認為這刻薄的老東西會無利起早。
果不其然。
“彧行啊,聽說你們西郊的工程已經快竣工了?把綠化包給舅舅怎麼樣?
舅舅保證一定按時完工,絕不以次充好!”
鄭君聞的燕國地圖太短,夾一筷子菜的時間就露出了匕首。
他一開口,等待幫腔的家夥們瞬間精神一震,紛紛附和。
“老鄭的信譽我們都是知道的,這事交給他準沒錯!”
“上次彧行你給他的原材料采購,不也一點錯沒出嗎?
老鄭辦事就是靠譜!”
“對啊……”
季瓷環視四周,感歎不已。
謝彧行這是什麼唐僧肉,怎麼誰都想吃他一口?
這個家夥難道看不出來身邊人的算計?
他是怎麼守住這麼大的公司的?
季瓷不知道什麼西郊工程,但她做過兩百一天的兼職園藝師,知道綠化這裡麵的門道。
一百一平的草皮,三萬一顆的楊樹,十萬一株的鬆樹,在這一行都是尋常。
她不信自己一個外行都懂的事情,鄭君聞不懂。
更不信這鄭君聞會高風亮節到少貪一分。
這怎麼行?
討厭的家夥賺了錢,比她虧錢都讓她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