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以為你嫁到謝家就安枕無憂了,這世上根本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。”
同樣傲慢到骨子裡,同樣愚蠢到骨子裡的話。
現在她這麼嘲笑謝二,當年謝二對她說出這話的時候,誰又在嘲笑她呢?
謝嘉澤?
季瓷眸光不經意掃向大難不死的謝嘉澤,卻突然間對上了他直勾勾的視線。
謝嘉澤已經看了季瓷許久。
比起父親將全部心思放在楚元白身上,謝嘉澤的心思就飄散了許多,以至於在季瓷和謝彧行出現的第一時間,就被他捕捉到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才看清了謝彧行和季瓷兩個人相處時隱隱約約的親密,看到了季瓷對他傷勢的無所謂。
明明就在不長的時間前,季瓷還在為他的小傷擔憂得淚眼朦朧。
怎麼到了現在,竟連一點擔憂都沒了呢?
是因為他和白思盈訂了婚,還是因為……季瓷移情彆戀了?
他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彧行。
他看到站在季瓷身後的男人虛虛地將她護在懷中,垂眸斂目之間有漫不經心的笑意,無聲地宣告著他的主導權。
謝嘉澤如鯁在喉,季瓷明明是他的人!
是他先和季瓷相遇的!
“我要這畜生死!”當他父親愚蠢的話再次響起的時候,謝嘉澤終於無法忍耐地摔了杯子。
他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父親?
有這樣的父親,他又怎麼鬥得過謝彧行?
杯子脆響的聲音響起的瞬間,房間安靜下來。
謝二愕然地看向突然發火的兒子:“嘉澤,你怎麼了?”
謝嘉澤閉上眼睛,疲憊道:“放他離開。”
“可……”
謝嘉澤終於忍無可忍:“鬨夠了沒有?你打算讓他在這關一輩子,還是打算現在殺了他?”
現在這樣鬨,除了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外,還能有其他任何的作用嗎?
在謝嘉澤難得強硬的態度下,謝二突然有些無所適從,也有些惱羞成怒。
他才是老子,謝嘉澤怎麼和他說話的?
可謝嘉澤此刻的模樣太過淒慘。
剛剛出了一場車禍,又被人在身上劃了一刀子。
若不是意外醒得早,說不準今天就死在這裡了。
麵對死裡逃生的兒子,謝二終究還是沒有發出火來,隻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元白:“你給老子等著!”
楚元白被幾個警察按在地上,此刻聽到這句話,抬起頭露出陰惻惻的雙眸:“你等著!”
他揚著下巴,冷笑道:“隻要我不死,總有一天會殺了謝嘉澤!”
這個得到思盈,卻還不珍惜她的男人,必須死!
“你!”
謝二又是一陣鬨,最終是骨折了好幾處的謝嘉澤幾乎從床上跳下來,才阻止了這一切。
閒雜人等都退去,此刻再在房間中的兩個人,就顯得格外的刺眼了。
但謝二不敢驅趕謝彧行,隻敢委婉地道:“彧行,你這邊沒有事情嗎?”
說話間,還瞪了一眼季瓷。
謝彧行似笑非笑:“再有事,也不能在弟弟受傷的時候視而不見。”
他這語氣沒幾分誠懇,說出來不像是關心,反倒是像在看熱鬨。
謝嘉澤捂著被劃出傷的胸口,沉沉地看向季瓷:“那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