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嘉澤和白思盈的配型成功了。”
當這個消息傳到季瓷的耳中的時候,她一時間竟覺得自己處於一場荒唐的笑話中。
竟然真的成功了?
這……
忍了又忍,她忍不住冷笑道:“那可真是件感天動地的大好事啊!”
有情人之間終成病友。
謝嘉澤和白思盈之間終於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,再也不擔心任何人來拆散他們了!
從今天開始,他們哪裡是共用一套愛情邏輯啊,連一副腰子也要兩個人用了!
這輩子她拒絕配型,所以白思盈隻能找謝嘉澤配型。
那上輩子呢?
有沒有可能,謝嘉澤和白思盈也是配型成功了,但這對狗男女卻執意要她獻上自己的器官,為他們之間真摯美好的愛情添磚加瓦?
思及至此,季瓷隻覺得惡心至極,甚至想弄死這對狗男女。
一直溫熱的大手在此刻握住季瓷的手心,謝彧行輕笑著道:“這種好事,這麼嚴肅乾什麼,你該笑啊!”
他在季瓷嚴肅的目光中,彎著眼睛道:“我們嘉澤終於有了證明他真摯愛情的機會,我們該為他高興啊。”
季瓷扯了扯唇角:“是啊,證明他愛情真摯的時候到了。”
也不知道謝嘉澤會不會奉獻出自己的腎臟呢?
“嘉澤!”
此刻,白翰飛也高興壞了。
他捧著那張證明,高興地道:“你和思盈配上了!”
他興奮得語無倫次:“我就知道你們是最相配的!世上沒有比你們更合適的小情侶了!”
他說著說著,遲疑地看向謝嘉澤:“嘉澤,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思盈死的吧。”
此刻,謝嘉澤的神色有些僵硬。
在主動配型的那一刻,他是一腔孤勇的,覺得即便自己受苦也不能讓季瓷受苦。
同時,他也沒有覺得那配型能配上。
這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?
想配上就能配上,如此那些苦苦等待腎源的人又算是什麼?
但……
世上還就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,並且白翰飛此刻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呢。
“我當然不會!”他聲音微微抬高,帶著惱羞成怒:“我說過的事情,怎麼可能反悔?”
聲音不小,可其中的不堅定,卻讓白翰飛心中咯噔一下。
當天下午,他就將坐著輪椅麵色蒼白的白思盈推到了謝嘉澤麵前。
“嘉澤,我不要你的腎臟!”剛進入病房中的白思盈,哀哀戚戚開口:“如果讓你傷害自己的身體救我,我恨不得早早死了算了。”
“這世上,沒有什麼是比你的身體還重要的事情了,我……”她的淚簌簌地落下來:“我隻希望,你能健健康康的活著,永遠記得我愛你。”
蒼白的麵容,深情的表白,全然依賴的眼神……
這幾乎戳中了謝嘉澤對白思盈所有的幻想。
在他過去的許多年中,單戀著白思盈看她追逐著自己兄長的時候,無時無刻不在想讓白思盈用那樣溫柔的目光看自己。
許多年後,他終於得到了這種優待,白思盈隻能看得到自己一個人,並且不希望他傷害自己。
這一刻,謝嘉澤心中的欲望瞬間膨脹。
他突然開口: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