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腦飛速運轉,到最後所有的算計都化為了簌簌的眼淚。
“嘉澤,現在是我最艱難的時候。”她捂著胸口,哀戚地看著謝嘉澤:“身患重病,爸爸入獄,就連你也要背叛我了嗎?”
“你還記得當年……”
“不記得。”白思盈想要靠從前來勾起謝嘉澤的回憶,卻不知道謝嘉澤早已不在乎從前,隻冷聲道:“我們沒有什麼從前,從前隻有你跟在謝彧行身後。”
“現在謝彧行不喜歡你了,你就來找我,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?”
白思盈的哭泣戛然而止,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突然冷漠的男人。
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?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麼。”謝嘉澤這一刻,卻覺得無比的爽快,無比的清醒。
“一顆腎臟是嗎?我給你!”他冷冷地道:“但從今往後,我們兩清了。”
“嘉澤,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?”
白思盈怔怔地看著謝嘉澤,在他冷漠的注視下身體發軟,最終暈倒在輪椅上。
“白思盈病情惡化了。”
季瓷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正在給媽媽掃墓。
時隔二十幾年真相大白,殺人凶手入獄,她和謝彧行一起來祭奠母親。
謝彧行此刻站在季瓷身邊,溫柔地看著她坐在墓碑前,向母親絮絮叨叨的說著過去發生的種種。
她是最懂事的孩子,總是報喜不報憂,將自己的生活形容得很好。
可謝彧行知道,她過得一點不好,她也沒有遇到什麼很好的人。
如果沒有一場交換身體的意外,謝彧行都能想象到她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。
一個普通的姑娘無法反抗謝嘉澤的掌控,隻能活在他的控製和陰影之下。
謝嘉澤那個蠢貨心中全是白思盈,在知道她病重後一定會毫不猶豫讓季瓷碰瓷。
一個鮮活又健康的小姑娘,可能就這麼被奪走器官,成為病懨懨的存在。
甚至於即便如此都無法擺脫謝嘉澤,隻能永遠成為他的禁臠,終生鬱鬱寡歡。
一想到這個場景,他就覺得他對白翰飛父女和謝嘉澤實在是太過仁慈。
就該讓他們嘗嘗自己臆想中的未來,永遠活在恐懼和難過之中。
不對……
白翰飛不會有未來了,殺人、放火,八大罪中的兩個還有二十年的潛逃。
他死刑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,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另外兩個人同樣付出代價。
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,醫院的好消息就傳來了。
白思盈病重,而且就在謝嘉澤的眼前病重。
好不容易狠下心來的謝嘉澤,在見到那個場景,又升起了英雄救美的心思。
但是,器官移植是有嚴格的標準的,他目前的脆弱身體情況,根本就無法很好地接受一場手術,醫院拒絕移植。
對此,謝嘉澤的反應是無能狂怒,並且隻留在那間醫院不肯離開。
“楚元白呢?”
在得到助理的反饋後,他隻問了這麼一句話。
那不是白思盈的忠實擁躉嗎?
還是一個優秀的醫生,現在不該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