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頑童見趙誌敬殞命,仍是不解氣,衝上去對準他的屍身狠狠踹了兩腳。
“呸!”
“用這麼好的功夫殺你,真是便宜你了。”
此時,躲在角落裡的尹克西、瀟湘子二人早已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,嚇的魂不附體。
“快走!”
尹克西率先反應過來,瀟湘子緊隨其後,兩人朝門口方向拚命逃竄。
李星辰劍意既出,整個重陽殿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,他腳步輕挪,如移形換影般擋在重陽殿門口。
尹克西、瀟湘子皆是一怔,立在原地,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,對方輕功之快,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。
“李少俠,十年未見,風采更勝從前,竟然練成了古今罕見的曠世神功,恐怕今後將是天下第一,再無敵手了,真是可喜可賀啊!”
尹克西強忍下心中的恐懼,臉上露出一副不由心的笑容,拱手說道。
李星辰神情冷淡,緩緩開口“你們二人還有什麼遺言嗎?”
尹克西當即變了臉色,大聲道“李少俠,我們二人不過是奉命行事,而且並未傷害全身教弟子,何必趕儘殺絕?”
李星辰全然不理,他師出全真自然跟蒙古是敵對陣營,對敵人自然沒有必要心慈手軟。
“遺言說完了?那就去死吧!”
尹克西被嚇的雙腿一軟,腦子飛速運轉尋求活路,忽然他的目光瞥見全真教弟子頭頂係著的白布,靈機一動,當即大叫道“李少俠,我等賤命一條,但馬仙師今日剛剛下葬,你難道要大開殺戒,攪的他不得安寧嗎?”
此話一出,李星辰頓時一怔,一股憂傷從心裡湧了上來,淚水頃刻間打濕了眼眶。
人非草芥,孰能無情。
李星辰雖是書外之人,拜師馬鈺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的權宜之計,可這些年的授業教育之恩又豈能割舍,日子一長他甚至感覺自己也成了書中的一位角色。
哪怕在書外,又有誰能保證自己的命運不是受他人安排的?
尹克西的話,提起了在場所有全真弟子的傷心事,重陽殿內一時間陷入了沉寂。
老頑童玩世不恭,如今在這重陽殿內,就屬丘處機輩分最高,大局也理應由他主持。
李星辰拱手朝丘處機行了一禮,道“師叔,你說這二人該如何處置?”
丘處機思索片刻,說道“這兩人雖乃蒙古走狗,罪孽深重,但你師父剛剛下葬不久,確實不宜過多殺生,今日誅殺了趙誌敬這個叛徒,已經足夠了,不如就廢了這二人的武功,將他們囚禁在重陽宮的地牢內,以贖罪孽吧。”
李星辰點點頭,輕聲道“師叔說的在理!”
尹克西鬆了一口氣,雖然這個懲罰也難以接受,但好得是保住了性命。
瀟湘子早已被嚇破了膽,如今也是長舒一口氣,但他腦子不如尹克西靈活,隻能傻傻的看著他發揮,沒想到真的虎口脫險,撿回一條命來。
李星辰轉身,目光落在那群跟隨趙誌敬反叛重陽宮的弟子身上,朝丘處機問道“師叔,這群人該如何處置?”
反叛弟子感受到李星辰身上散發出的深深寒意,嚇的渾身一個哆嗦,紛紛跪地求饒。
丘處機大怒,指著反叛弟子罵道“我全真教身為名門正派,怎麼會養出你這群貪生怕死,忘恩負義之輩。”
王處一滿是自責的說道“他們也是受到趙誌敬的挑唆,要不就是被趙誌敬逼的臨陣倒戈,我做為趙誌敬的師父,難辭其咎啊。”
孫不二忙說道“師兄不必自責,趙誌敬那叛徒本性不良,也怪不得你。”
王處一深深的歎了口氣,朝丘處機道“師兄,依師弟之見,凡是沾染了同門弟子性命的按門規處理,其餘人廢了他們的武功,叫他們有獨自生活的能力,便逐出全真教吧。”
丘處機點點頭,很是讚同道“師弟說的有理,那便按照這個方法去做吧。”
一切塵埃落定,李星辰抬手在尹克西、瀟湘子身上一點,將他們的武功全部廢除,接著便叫全真弟子押解回了地牢。
接著,丘處機將李星辰等人帶到了馬鈺的墳前,撲通一聲,李星辰雙膝跪地,重重磕了三個頭,口中道“師父,弟子來遲了!”
老頑童也走上前,在馬鈺的墳前上了三炷香,歎息道“馬師侄,想不到我老頑童也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一天,你一路上走好,下去了陪我那師兄好好聊聊天,他自己一個人在下麵也挺孤單的,就說……就說我老頑童挺想他的。”
說到這裡,老頑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,瑛姑趕忙上前安慰,老頑童如同孩子般依偎在瑛姑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