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誌軍愣愣地看著秦淮仁,半天沒有把話說出來,而是順勢一躺,倒在了大包垛上。
“誌軍啊,要不是五年前,你跟著我一起乾蔬菜大棚,咱們能淘到第一桶金嗎?有句話叫富貴險中求,你看著我把錢都投資在了這個已經死掉的飼料廠裡,覺得我太冒險,我知道,你這是擔心呢!但是,咱們坐著的不就是飼料嗎?人們啊,都隻是因為禽流感暫時不吃雞鴨的,等著一陣疫情過去了,不就又吃了嗎?咱們老祖宗吃了幾千年的雞鴨了,這不都過來了嗎?眼光長遠一點啊,信我的,咱們都是要在省城乾出一片天地的男子漢。”
這些話也不知道張誌軍聽進去了沒有,他隻是躺在飼料垛上,目不轉睛地看著秦淮仁,從一開始的質疑懷疑,漸漸地跟著轉變,想了想秦淮仁說的話,挺有道理的。
確實,中華文明幾千年來了,天災人禍瘟疫也被席卷過多次了,但,就是這麼多的磨難。才練就了百折不撓的國人精神,古代就因為災難和戰亂,讓我們的文明受到了不少的打擊,近代被西方列強欺辱,最後又一次起來了。
一場雞瘟又有什麼那麼?
張誌軍的眼睛突然有神了,對秦淮仁笑了起來,那種笑容,秦淮仁好久都沒見到過了!
“誌軍啊,你怎麼回事啊?我跟你說了這麼多話,你不回答我,還這麼對我傻笑乾什麼啊?你信不信我啊?你忘了,之前跟著我一起乾大棚掙錢的時候了嗎?”
這個時候,張誌軍坐了起來,不正經地說道:“哎呀,你這個傻貨,我看看你都不行嗎?你大爺們的,怕看啊?再說了,你長得好看,我乾嘛不看啊?”
被張誌軍這虛頭巴腦的回答,給整無語了,衝著他的胸口捶打了一拳,也跟著不好意思的笑了。
這還是他認識的張誌軍嗎,秦淮仁覺得他陌生又熟悉,陌生是,跟他直來直去那種憨厚的性子不一樣了。熟悉的是,之前他跟秦淮仁一起弄大棚的時候,也是這樣傻兮兮地犯迷糊一陣子的。
“誌軍啊,這次不讓你投資了,你就給個態度就行,你看你怎麼不正經了呢。”
張誌軍笑了笑,對秦淮仁誇讚了起來,說道:“哎呀,秦淮仁,你牛啊,我真的佩服你。”
說完,對著秦淮仁又一次豎起了大拇指,表示從心裡認可了秦淮仁。
對於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,他天生就對城市有敬仰的心,但也畏懼城市,畢竟城市的套路太深了。
農民的心思又單純,自己一個人到省城打工這麼些年,張誌軍不可能沒有吃苦受累過,甚至說吃虧也不少。
所以說,單純的張誌軍對人有著天然的戒備心理,特彆是自己吃苦多了以後,來到了飼料廠工作,感覺這就是他的全部。
現在,工作好幾年了,失業得毫無征兆,一下子丟失了工作,秦淮仁就這麼再一次成了他的主心骨,這才有了剛才的表現。
“淮仁,既然,我跟你乾了,那就無條件相信你!反正工作是沒了,我又不想回村裡,省得被人家看不起,那我就跟著你繼續乾吧。你說得很對,不能隻看眼前,未來的錢也要準備好!我信你,你說什麼,那就是什麼了。”
秦淮仁總算是開心地笑了起來,兩個人從小說到大,從你家長說到我家短,就這樣一直聊著,聊到了後半夜,不知不覺間他們倆就躺在大包垛上睡著了。
等到他們倆醒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了。
“秦淮仁,秦淮仁……張誌軍,張誌軍,張誌軍……”
是何飛著急忙慌地在外邊大喊著。
聞聲而動的秦淮仁和張誌軍立馬跑了出去,正好碰見了焦急的何飛。
隻見他滿頭大汗地呼喊,見了秦淮仁以後,立馬如釋重負,開始說道:“淮仁,誌軍,你們倆跟進跟我去一趟老板家裡。快,老板有急事找你商量,那個誌軍啊,你在外邊放風,小心點催債的人來。這事,很著急。”
他們倆誰也沒有猶豫,也沒有問,跟著何飛一路小跑到了王榮發的小院子裡麵,秦淮仁跟何飛進了院子,張誌軍在外放風。
誰知道,進去一看,陳娟竟然坐在大廳裡麵,正等著秦淮仁呢。
“陳娟……你怎麼會在我們老板家裡?難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