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說,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,眼神裡滿是信任,揶揄著說道:“你還說你有多麼愛這個家鄉,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讓你舍不得,還說舍不得我這個跟著你跑前跑後的小情人,所以,你這才忙不迭地把手裡的事情辦完了,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。而且,你還跟我說,你剛下了火車就立刻給我打電話了,生怕我錯過了這個好機會,你都忘了嗎?秦淮仁,你不會真的這麼健忘吧?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”
秦淮仁聽著蘇晨的話,心裡已經明白了問題所在。
那個冒用自己身份的人,不僅模仿了自己的聲音,還對自己的情況非常了解,甚至知道自己和父老鄉親的關係,還有和蘇晨之間的相處模式。
這讓他更加警惕,對方絕對不是偶然冒用自己的身份,而是有備而來。
但是,秦淮仁不能讓蘇晨看出破綻,不然以蘇晨的性格,肯定會驚慌失措,到時候反而會打亂自己的計劃。
於是,秦淮仁撒了個謊,繼續說道:“嗯,是的,我下了火車就給你去電話了。不過我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跟頭,下火車的時候沒注意腳下的台階,一下子就摔下去了,我的頭磕在了台階上,當時就暈過去了。後來,我去醫院檢查,醫生說我有點輕微腦震蕩,可能會失憶一部分的記憶,所以才想不起來之前給你打電話的細節了。”
蘇晨被秦淮仁的話給哄得深信不疑,臉上的疑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擔憂和心疼。
她笑著繼續說道:“原來是這樣啊!那你可得好好休息,可彆再這麼不小心了。你還說了,你啊,一有掙錢的機會就不會放棄,這次的項目你盯了很久了,說肯定能讓咱們都賺一筆。而且你還說要兼顧著我,讓我也能跟著你多學東西,多賺點錢,以後不用再讓爸媽擔心。我啊,真是對你感激到骨子裡了!”
她說到這裡,眼睛一亮,突然想起了什麼,拉著秦淮仁的胳膊搖晃著,又開口說道:“對了,你還說給我準備了一份大禮,說是專門為我準備的,那麼,我的禮物呢?快給我啊,是什麼禮物?是不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新款的化妝護膚品?”
秦淮仁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了無奈又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,說道:“嗯,還是等一等吧。這個禮物,有點讓你意外,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,等合適的機會,我自然會給你的。”
秦淮仁怕蘇晨再追問禮物的事情,趕緊轉移了話題,又一次說道:“還有,我跟你說是什麼項目了嗎?就讓你來找我了,你跟我說一下,我好提前做準備,免得到時候跟合作方談的時候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蘇晨聽秦淮仁這麼說,也沒有再糾結禮物的事情,她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。
“我當時問你來著,我說‘壞人,到底是什麼好項目啊,你先跟我透個底,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’。結果你沒有說,你隻是笑著回答我說‘來了就知道了,保證不會讓你失望’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回憶著電話裡的細節,又繪聲繪色地說道:“這不,我還沒跟你見麵呢,你就說你已經買了去山東蓬萊的火車票,讓我也趕緊買票過來找你,說項目不等人,得抓緊時間。我本來還在猶豫,結果老胡子聽說有好項目,非要跟著來,我勸了半天也沒用,隻好讓他跟我一起過來了。”
老胡子站在一旁,見蘇晨提到了自己,趕緊接過話茬,看著秦淮仁說道:“嘿嘿,可不是嘛!我那小攤子所在的市場最近在整修,聽說得有一陣子不能做生意了,我總不能在家閒著吧?那不得憋死我啊!”
老胡子一邊說,一邊撓了撓頭,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,繼續說道:“我想著,既然秦淮仁你有好項目,那我肯定得跟著過來看看唄!說不定還能跟著你賺點錢,改善改善生活呢!你放心,我肯定不拖後腿,你讓我乾什麼,我就乾什麼,保證聽話!”
秦淮仁看著老胡子憨厚的樣子,心裡不禁歎了口氣。
他知道老胡子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小生意人,這次被卷進來,完全是無辜的。
而蘇晨更是對自己深信不疑,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被人騙來的,不知道會有多傷心。
秦淮仁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心裡的擔憂,臉上露出了笑容,說道:“行,既然來了,那咱們就先找個地方住下來,吃點東西,然後再慢慢商量項目的事情。蓬萊這地方我也不太熟,你們有沒有什麼熟悉的酒店或者餐館?咱們一起去看看。”
蘇晨和老胡子對視了一眼,蘇晨率先說道:“我來之前招人打聽了一下,站前廣場附近有一家連鎖酒店,評價還不錯,價格也不貴,咱們可以先去那裡住下。至於餐館,我看酒店樓下就有一家魯菜館,咱們可以去嘗嘗當地的特色菜,比如蓬萊小麵、八仙宴什麼的,聽說味道特彆好,我也是第一次來山東蓬萊都試一試好了。”
老胡子也趕緊附和,說道:“對對對,我剛才在出站口的時候,也看到那家魯菜館了,裡麵人還挺多的,肯定好吃!我這肚子早就餓了,咱們趕緊去吧,彆再耽誤時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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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淮仁點了點頭,說道:“行,那就聽你們的,先去酒店放行李,然後去吃午飯。”
說完,秦淮仁拎起帆布包,率先朝酒店的方向走去。
蘇晨和老胡子緊隨其後,三個人的身影漸漸融入了站前廣場的人潮中。
隻是秦淮仁的心裡,卻始終緊繃著一根弦。他知道,這場蓬萊之行,絕不會像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,一場更大的風暴,或許正在不遠處等著他們。
三人吃過了飯菜以後,都覺得有些累了。
桌上的殘羹剩飯還冒著淡淡的熱氣,青菜的翠色、魚肉的油光在暖黃的燈光下泛著慵懶的光澤,可誰也沒力氣再動筷子。
他們都是白天趕了大半天的路,從擁擠的火車換乘下來的,骨頭像被拆開又重新拚過似的,連說話都帶著股子倦意。
簡單道彆後,各自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房間,沒一會兒,走廊裡就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,顯然是都早早地歇下了。
唯獨秦淮仁,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,儘管困意像潮水般一波波湧來,眼皮重得快要粘在一起,卻怎麼也睡不著。他翻來覆去,枕頭換了一個又一個,身下的床單被揉得皺巴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