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隻有讓這個歹毒的女人徹底放心,自己才能有機會尋找脫身之路。
胡媚娘被他逗得臉頰微紅,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裡卻滿是認同。
“哦,我明白了!現在這官場啊,可不是有才華就能被提拔的。主要是還得有錢,捐官的錢也好,賄賂上司的錢也罷,總之啊,錢多多益善。那些朝廷大員,估計提拔手下的人,也是為了多多斂財吧!他們收了你的好處,自然會給你辦事。隻要你有了這個藏寶圖,咱們就算是一本萬利了,以後想要什麼沒有?”
秦淮仁見狀,又順勢挑逗了一下胡媚娘,伸手攬住她的腰肢,語氣寵溺地說道:“我的美人啊,天底下最聰明的女人,非你莫屬了!還是你最懂我心思。”
他的動作看似親密,心裡卻時刻保持著警惕,生怕胡媚娘看出什麼破綻。
說完,秦淮仁不敢再多耽擱,連忙將藏寶圖小心翼翼地疊了起來,疊得方方正正,然後緊緊攥在手裡,快速塞進了自己的衣袖內側的暗袋裡,還特意按了按,確保不會輕易掉出來。
他深知,自己手裡握著的不僅僅是一張簡單的藏寶圖,更是自己的身家性命。隻要這張藏寶圖還在自己手裡,胡媚娘就不會輕易對自己下手,自己也就還有周旋的餘地。
但同時,這張藏寶圖也是一個燙手山芋,一旦泄露出去,不僅會引來胡媚娘的殺機,還會招致更多貪婪之人的覬覦,到時候恐怕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。
屋內的血腥味似乎又濃了幾分,秦淮仁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胡媚娘,隻覺得後背發涼,這場圍繞著藏寶圖的風波,才剛剛開始。
“張東,你說你心裡有沒有鬼呢?”
胡媚娘突然拋出的這句話,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,直直紮進秦淮仁的心頭。
她斜倚在秦淮仁的肩膀上,鬢邊的珍珠步搖隨著輕微的晃動,在燭火下投出細碎而詭異的光影。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半眯著,眼尾上挑的弧度裡滿是探究與譏諷,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仿佛早已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。
秦淮仁隻覺得後脊梁猛地竄起一股涼氣,順著脊椎一路蔓延到頭頂,頭皮發麻,心臟更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,瘋狂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,幾乎要撞碎胸腔。
他下意識地攥緊了藏在寬袖中的手,掌心沁出的冷汗將袖口的綢緞浸濕了一片。
他強裝鎮定,喉結滾動了幾下,乾咽了一口唾沫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沒有的事,媚娘,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!”
話一出口,他就暗自懊惱。這語氣太過急切,反而顯得欲蓋彌彰。
秦淮仁連忙調整神色,臉上擠出幾分無奈與委屈,放緩了語調補充道:“哎,你是女人,你不明白我們男人的想法。這世間多少事,不是你們女子能輕易看透的,有些周旋與隱忍,不過是為了將來能有更好的光景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胡媚娘的神色。
這個女人,美貌之下藏著蛇蠍心腸,手段陰狠歹毒,這些年在江湖與官場的邊緣遊走,見慣了爾虞我詐,心思縝密的可怕。方才那句話,若是稍有不慎,被她識破了自己冒名頂替張東、圖謀藏寶圖的真相,恐怕今日這房間,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。
秦淮仁深知,以胡媚娘的性子,一旦發現他的欺騙,絕不會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,隻會用最殘忍的方式讓他永遠閉嘴。
胡媚娘聽了他的話,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,那笑聲像是指甲劃過琉璃,刺耳又冰冷。
“呦嗬,瞧把我們的張大人給嚇的,看你啊,你的臉都白了,莫不是真被我說中了什麼心事?你要是心裡沒鬼,那麼你緊張什麼?”
胡媚娘身體微微前傾,湊近秦淮仁,一股濃鬱的熏香混合著淡淡的脂粉味撲麵而來,卻讓秦淮仁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迫。
“你要是害怕啊,那就把藏寶圖放我身上吧,反正,女人管錢,一本萬利啊。有我替你保管,你也能安心去鹿泉縣上任,豈不是兩全其美?”
秦淮仁的心猛地一沉。
果然,這女人最終還是惦記著藏寶圖。
秦淮仁知道,現在不能再一味地被動辯解,越是退縮,越容易被她拿捏住把柄。必須轉守為攻,打亂她的節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