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辛南歎息一聲：“寒渢，我知道芷兮對你的重要，但有些事情發生，還是要麵對現實的，已經兩個多月了，你應該懂的。我明白讓你麵對有多難，可是作為兄弟，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。”
厲寒渢在馮辛南眼裡一向是冷靜沉穩，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影響。
如今這樣的厲寒渢也是他這二十年來第一次見。
作為朋友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勸厲寒渢，因為他自己至今也不願意相信顧芷兮去世了，不想去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。
他隨即提議道：“去喝一杯嗎？”
厲寒渢搖頭拒絕。
他之前沉迷於酒吧，那都是為了製造假象，如今他已經不需要了，現在又恢複了軍人的身份，自然不能再去酒吧買醉。
不過，他卻道：“走，陪我跑幾圈？”
馮辛南一愣，心理上排斥。
他雖然也算是個軍人，但隻是個軍醫，屬於文職，和厲寒渢他們這些真正在泥潭裡摸爬滾打過來的自然不同。
厲寒渢所謂的“跑幾圈”，他實在不敢招架。
“這就算了，我進去看看我爺爺他們吃得怎樣了？是不是要回家了。”
厲寒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：“是不是兄弟？”
馮辛南看著厲寒渢，半晌才道：“當然。”
厲寒渢隨即就拉著他往外走：“那就彆廢話了！”
“唉，寒渢，你……彆鬨！我不行，明天一早還要出門診呢。”
……
馮辛南的抗議統統被厲寒渢忽略了。
翌日，馮辛南鬨鐘響起的時候，他少有的艱難爬起。
坐起身準備下床時，發現雙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，沉重得好像灌了水泥。
他轉頭對厲寒渢床鋪罵道：“你個瘋子……”
話剛開口，就發現原本應該睡著厲寒渢床鋪上空空如也，被子也疊得整齊。
他微愣了一下，也顧不得腿疼，立刻穿好衣服出了門。
房門打開，就看到厲寒渢穿著t恤短褲，正在院子裡做俯臥撐。
看厲寒渢額頭上的汗珠，以及手臂上的肌肉就知道，他應該已經運動了挺久了。
馮辛南搖頭道：“瘋了，真是瘋了。”
昨晚厲寒渢所謂的“跑幾圈”是帶著他跑了大半宿，以至於馮辛南都沒回自己家，在厲老爺子這裡就睡下了。
而現在這才幾點？
六點半！
厲寒渢這瘋子又在晨練。
厲寒渢最後又做完十個標準的俯臥撐，起身看向馮辛南：“趕快洗漱吃早飯，不是今天還要出門診，一會兒正好送你。”
馮辛南看著精神滿滿的厲寒渢問道：“你這是打了雞血？”
厲寒渢白了馮辛南一眼：“自己弱雞，不要以為彆人都和你一樣。”
馮辛南不想再說話，但心裡也清楚，這是厲寒渢又找到了一種新的情緒發泄的方式，索性也懶得再管他。
一周過去，厲寒渢正在辦公室電腦前寫報告，電腦突然黑屏。
他一愣，以為是電腦的電源問題，正準備去檢查電源，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。
張帥慌亂地闖進來：“老大，不好了，又出現了。”
厲寒渢聽得雲裡霧裡，冷眸看過去：“你這敲門的毛病能不能改？”
張帥依舊滿臉慌張：“老大，都什麼時候了，你還在意敲不敲門？我說，那些人又出現。”
厲寒渢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他轉頭看向自己黑屏的電腦，冷沉問道：“所以，這是他們做的？”
張帥立刻回道：“沒錯，我們的網絡又遭到了攻擊。”
前不久厲寒渢他們剛抓了那個境外組織，現在很確定那個組織的人不是死了，就是被他們抓了。
怎麼可能又出現網絡攻擊？
“你確定不是一般的網絡故障？”
張帥點頭：“確定，手法和之前的很像。”
很多網絡黑客都有自己的習慣，高手都能從痕跡上摸出蛛絲馬跡。
張帥很確定這次的痕跡和之前製作病毒的人習慣相同。
厲寒渢擰眉：“怎麼會？難道還有其他人？”
張帥脫口而出：“得趕緊通知顧芷兮……”
話一出口，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。
顧芷兮已經不在了，怎麼通知她？
厲寒渢看了張帥一眼，淡色道：“聯係汪組長。”
汪海奇是顧芷兮的師父，也是安全局特殊部門的負責人，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應該通知他來幫忙解決。
當然，現在除了汪海奇，厲寒渢也想不到第二個，因為最佳人選顧芷兮不在了。
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之後，厲寒渢快速斂起那份心底的傷痛，進入到工作狀態。
汪海奇很快就聯係了厲寒渢。
“我們這邊已經開始組織人手應對了。”
“確定是那些人？”
“嗯，看手法基本確定，而且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，和之前那些人目的一致。”
“好對付嗎？”
汪海奇那邊頓了一刻：“不好說，我們儘力吧。”
上一次的事情解決得那麼順利，是顧芷兮和汪海奇齊齊上陣，其中有顧芷兮很大功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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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沒有顧芷兮這個主力，光靠汪海奇一人，確實會吃力不少。
對於網絡這事，厲寒渢那點技術根本解決不了，他也幫不上忙，索性起身出門。
兩個小時後，厲寒渢拎著幾大袋子的外賣出現在汪海奇的辦公室門口。
如今他幫不上忙，去打包一些外賣，給汪海奇他們做好後盾支持也是好的。
論公，汪海奇和他雖然不算一個部門，卻在做著同樣的事情，解決同樣的問題，也可以說算是一個團隊。
論私，汪海奇是顧芷兮的師父，他們之間也就間接有著關係。
所以，於公於私，他都想為汪海奇他們做點什麼。
汪海奇他們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，也顧不得吃飯，厲寒渢隻能在一旁坐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