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離婚吧!這麼多年,你一直活在她的陰影裡,你不累嗎?”張小暖說話的語速正在變慢,聲音也比剛才小了許多。
“雖然你一直說,咬著牙熬一下就過去了。可是……人生好長啊,我把牙齒都咬碎了,還是沒有辦法熬、到……頭……”
“小暖!你怎麼了小暖!”張波一把搶過手機,對著裡麵大喊:“你彆嚇爸爸小暖!你能聽到爸爸說話嗎?你答應爸爸一聲啊小暖!”
然而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,可手機那頭沒有任何聲音。
“你瞎著什麼急!她肯定是在騙我們的!就你這個傻子才會被她這點小伎倆唬得一愣一愣的。”
吳靜說著就伸手來搶手機。
張波一把興起手機,反手一巴掌就扇在吳靜臉上。
那響亮的巴掌聲,讓正在開車的司機,都打了個激靈。
“你……打我?”吳靜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波。
從兩人戀愛開始,張波彆說打她了,就是大聲衝她說話都沒有過。
每天數次噓寒問暖,過年過節更是紅包禮物變著花樣的送她。
這二十多年來以來,她每個月大姨媽來的那幾天,張波甚至都請假在家陪著她,不讓沾涼水,不讓她提重物。
所以後來張波在外麵和彆的女人亂搞過幾次,她都選擇了原諒。
就連張波患了阿爾茨海默症,她也沒有嫌棄到和他離婚。
隻因為她深知,張波這樣的男人,全天下,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!
可她做夢都沒想到,張波會有對她動手的一天。
“吳靜!你難道真的聽不出來,孩子的日子已經過得生不如死了嗎?你怎麼還說出那樣的話!”
張波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,發瘋般的大吼。
“小暖說得沒錯,你!就是個自私的女人!在你眼裡,你從來都隻有你自己!我告訴你,小暖最好沒事!她要是出了什麼事,我、我、我……”
“你怎樣?”吳靜頂著臉上的巴掌印,撲到張波身上撕扯起來。
張波一把掐住吳靜的脖子,拳頭衝著吳靜的正臉就砸了上去。
嘴裡還咬牙切齒的吼道:“我!弄!死!你!”
霎時間,吳靜痛苦哀嚎。
她捂著臉,紅色的液體卻不斷的從她的指縫尖流淌出來。
“張波!你居然敢打我!我、我和你拚了!”吳靜鬆開手,再次撲上去,衝著張波的臉就一頓撓。
此時的張波也沒了以前的退步和忍讓,雙手成拳,對著吳靜的臉,上下左右都雨露均沾的照顧了一遍。
哭嚎聲把網約車司機嚇得不輕,可是行駛在高速路上的車,又不能隨便停。
他隻能放慢速度,不停轉頭對後麵的人喊:“彆打了!馬上就到機場了!你們打成這樣,一會兒就過不了安檢了!”
然而此時的張波,就像一頭壓抑獸性已久的猛獸。
他騎在吳靜的腰上,毫無規律和章法的揮著拳頭。
腦子裡,全是張小暖緊閉雙眼,一動不動的畫麵。耳朵就像自我封閉了一樣,什麼聲音都聽不見。
挨打的吳靜,這會子眼前全是金光和小鳥,耳朵裡全是蜜蜂嗡嗡嗡的叫聲,根本聽不到彆的聲音。
於是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,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裡,音樂會舒緩優雅的音樂聲中,伴隨著嘭嘭嘭的沉悶擊打聲,以及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和司機高亢的勸架聲。
十多分鐘後,黑色商務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。
司機從駕駛室衝下來,拉開車門,攔腰將張波連拖帶拽的弄下了車。
然後又把又哭又鬨的吳靜給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