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春花整個人就像是從冷水裡泡出來的一樣,透心涼。
換句話說,也就是沒人知道將天成帶著妮妮去了哪裡。
控製不住手指的顫抖,她把那疊資料慢慢的裝回了文件袋裡後,起身要走。
陸鳴突然攔下她。
“給我點時間,我會找到你女兒的。”
“不用。接下來的事情,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推開陸鳴的手,她越過顧耀出了辦公室的門。
是的!
是該和蘇木攤牌了!
回去的路上,顧耀問她:“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?找蘇木嗎?”
周春花一語不發的點了點頭。
但不是找,而是把自己這些年遭受的煎熬,分毫不差的還回去。
之後一路,她沒說話,顧耀也沒說話。
當天晚上,周春花就著手準備上了。
次日。
她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買了輛車。
買的五菱,便宜,耐造。
如果這件事中途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,這輛車以後還要陪她一起跑長途。
第二天一早,周春花一身夾克牛仔褲棒球帽出門直奔家屬大院。
她在那裡生活了二十多年,對那裡的作息時間,了如指掌。
所以,她挑的,是家屬院大爺大媽們晨練的時間點。
她什麼都沒乾,隻是偶爾在紮堆的大爺大媽們旁邊駐足,聽一下他們談論的話題。
沒有讓她失望的是,還真就聽到他們談論廖南星和蘇木的近況。
據說,蘇木曾多次報警,可廖南星一把精神鑒定書拿出來,帽子叔叔就轉身離開了。
徐繡珍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,隔壁鄰居經常能聽到徐繡珍打罵蘇木的聲音。
他們甚至還時常在半夜,能聽到蘇木哀嚎痛哭的聲音。
剛開始的時候,還覺得挺嚇人。
後來聽得多了,周圍的人也都習以為常了。
總的來說,蘇木的現狀很不好。
周春花揚起的嘴角,久久沒有下去。
離開後,她並沒有走遠,而是守在了家屬大院的門口。
下午,蘇木向著她這邊走來。
周春花往樹後麵靠了靠,等到推著嬰兒車的蘇木走出一些距離,這才跟了上去。
讓她沒想到的是,距離上次和蘇木見麵才沒多長時間,蘇木整個人看上去,又老了許多。
她皮膚蠟黃,頭發毛躁。
就連走起路來,都像極了上了年紀的小老太太。
要不是認識,她都該以為蘇木是嬰兒車裡的小孩的外婆或是奶奶。
周春花一路跟著蘇木進了菜場。
然而讓周春花震驚的是,蘇木沒有去菜攤上買菜,而是拾撿著菜販子們丟棄的蔬菜。
要不是親眼看到,她怎麼可能相信,廖南星是真的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。
看著蘇木撿了很久的爛菜葉後,她又看到蘇木推著嬰兒車進了賣豬飼料的門麵。
沒一會兒,嬰兒車上就掛著個黑色塑料袋出來了。
就這麼一連跟了五天,蘇木幾乎都是這種奇葩行進。
終於在第六天,周春花還是沒有忍住,在蘇木離開後,也走進了那家賣豬飼料的門麵。
一進門,老板就熱情的招呼她。
她直接問:“剛才那個女人買的是什麼?”
“你是?”老板麵色一僵。
周春花二話沒說,從錢包裡拿出兩張遞了過去。
能用錢搞定的事情,真的沒有必要費那些周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