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嘻嘻嘻,因為啊……我給你們吃的是豬飼料呀!隻可惜時間差了那麼一點,不然,你這會就不是躺在這,而是在太平間了!
不過……沒關係!我早就無數次的在夢裡嘗試過這種親手複仇的爽感了!嘻嘻嘻,嗬嗬嗬,婆婆,兒媳婦這就親手送你下地獄!隻有你和廖南星都死了,才能解我心頭之恨!
所以……去死吧!”
蘇木猛的加大手上的力道,直接把人按在了地上。
即便徐繡珍的後腦重重敲出一聲悶響,蘇木也非但沒有減輕手上的力道,反而更用勁了。
這些日子的遭遇、委屈、虐待,一一在眼前略過。
那無數個無助的日夜,那無數句如刀子般惡言,又重新在蘇木腦海裡想起。
看著徐繡珍麵色潮紅,嘴唇發青又浮現出淤紫,蘇木就覺得爽快了,那口堵在胸口裡幾個月的硬快,正在隨著徐繡珍的呼吸窘迫,而慢慢散開。
“豬步,僧、僧手……紮人……叫、叫……藏密的。”徐繡珍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。
然而下一秒,期待的自由呼吸沒有等來,等來的,卻是蘇木在耳邊耳語:“你忘了,我殺人是不償命的。嗬嗬嗬,因為……因為我有精神疾病的鑒定書啊!
嘻嘻嘻嘻……沒想到吧,你和你兒子為了堵我的嘴,想出來的主意,竟成了我的免死金牌。”
徐繡珍直接都傻了。
所以,從蘇木拿鞋跟砸南星的時候,她就是裝的,她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。
她瘋瘋癲癲的樣子……是裝出來的!
這個女人……蘇木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!
瞪著眼睛的徐繡珍,意識慢慢模糊。
她好後悔,後悔為了一個孫子,害了自己和南星。
她不甘心,不甘心就這麼白白被蘇木害死。
徐繡珍用儘所有的力氣,抬起手,伸向蘇木的眼睛。
死可以,那也要讓蘇木付出代價。
然而下一秒,蘇木齜著牙嘻嘻笑道:“去死吧!徐繡珍,你死了,我就能永絕後患了!嘻嘻嘻……死吧!去死……”
看著蘇木一張一合的嘴,徐繡珍模糊的意識已經聽不清蘇木在說什麼了。
耳邊的嘈雜聲和蘇木的聲音一樣,慢慢消失。
眼前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。
隨著蘇木的模樣越來越模糊,另一張臉,卻在慢慢拚湊。
慢慢的,蘇木那張模糊不清的臉,又緩緩變得清晰。
原本猙獰的梭子臉,變成了憨厚和善的鵝蛋臉。
狐媚子樣的狐狸眼,也變成了那種笑起來的時候,像月牙一樣的眯縫眼。
如血一般豔紅的嘴,此刻也變成了正常的唇色。下唇還帶著乾裂的唇紋。
她笑得眉眼彎彎:“媽,你彆怪南星,他工作忙,不能在你和爸的床前儘孝。以後啊,你就把我當他。我保證比他做得好。”
“媽,我今天淩晨就起來做你喜歡的南瓜釀。快嘗嘗,是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味道?”
“媽,這麼重的東西你就彆提了,我來就好。”
“媽,你想拿什麼,喊我就行了。”
“媽,今天有什麼想吃的?”
“媽,你要是疼得厲害,你就掐我,往死裡掐,我不怕疼。”
“媽,你看我給你買了這個,喜歡嗎?”
“媽,你看我摘的槐花。一會兒我就和上麵粉,給你做你喜歡的槐花煎餅。”
“媽……”
熟悉的一幕幕,就這麼在她眼前變換著。
徐繡珍咧著嘴扯出一抹笑來,嗓子眼裡,卡著“周春花”三個字。
如果當初她不那麼自私,在發現南星和蘇木關係不正常的時候,主動出麵阻止,又哪裡會死在蘇木手裡……
下輩子吧!
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輩子,她絕不會再像當初那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