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……”徐繡珍憋得眼裡全是淚水。
咕咚一聲,她硬是忍著嗓子像被刀片滑這似的疼痛,把滿滿一嘴的飯,咽了下去。
咽喉、食道直至胃部,被撐得生疼。
她拍著胸口,咬牙切齒的瞪著黃敏,口水從下歪的嘴角,不停的往外流著。
“以、以……雞然敢字麼嘚勿!勿叫投次以!投字以!¥&”緊接著一連串沒人聽得懂的話語,從徐繡珍歪著的嘴裡吐了出來。
雖然聽不懂徐繡珍說的是什麼,可是從徐繡珍的麵部表情大概能猜到,十有八九是自帶芬芳的問候。
徐繡珍一邊罵著,一邊抓起呼叫器叫來了護士。
“徐阿姨,你又在以話機裡吼什麼呢?”忙了一天的護士也是一身的怨氣。
食堂把飯都送來很久了,她一直沒有空吃飯。
好不容易忙完了,剛把早就冷了的盒飯打開,就聽到徐繡珍大吼大叫的聲音。
徐繡珍口齒不清,從呼叫器裡根本聽不清她要說什麼。
沒辦法,撐著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子,先過來看看。
徐繡珍指著黃敏,歪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個不停。
護士卻是一個字都沒聽懂。
她看向黃敏,黃敏聳了聳肩。
一個人的德性,不是一天兩天造就的。
徐繡珍住在卒中中心這些日子,下到清潔工,上到科室主任,就沒有不知道徐繡珍是什麼德性的。
尤其是她一點點小事,也不管人家工作忙不忙,就大呼小叫的吵吵,早就惹得整個科室的人都煩得不行了。
果不其然,小護士一臉不耐:“徐阿姨,我們平時的工作很忙的!我們科室不是隻有你一個病人,還有其他病人需要照顧的!
你能不能彆稍微一點點不順心,就拿呼叫器把我們叫過來?你要沒有哪裡不舒服,我就回去了。”
徐繡珍一看到小護士要走,吵吵的聲音就更大了。
小護士卻連頭都沒回一下,直接就走人了。
四人間的大病房裡,就又隻剩下了她和護工黃敏兩個人。
砰的一聲,黃敏把病房的門一關,床上的徐繡珍就是一哆嗦。
“叫啊!你看看你叫破喉嚨,有沒有人會理你!”
黃敏回到床前,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以、以……甲噶麻?”
如今的徐繡珍,可以說是一遭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自從差點死在蘇木手裡那次以後,她總覺得誰都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。
正如現在的黃敏。
一想到這裡,她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發抖。
兩隻眼睛警戒的盯著黃敏的一舉一動。
“徐阿姨,你能教出個教授兒子,肯定也是有點學問的。怎麼會連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都不知道呢?
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如果我丟下你不管,你好好想想,你會有多可憐?”
“洗、洗麼意隻?”徐繡珍緊張得原本就不怎麼聽話的舌頭,此刻直接打了結。
黃敏把盒飯往床頭桌上一放。
“阿姨,我隻是想提醒你,萬事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諒解書該寫還是給人家寫了的好,免得又惹麻煩上身不是?”
聽到這裡,徐繡珍好像懂了。
“以……搭噶以搞柱了字不字?”
黃敏蹙眉: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你就說,諒解書你寫不寫吧?”
“鋪解!”一想起蘇木,徐繡珍就來氣,兩個腮幫子不知不覺的鼓起,就跟癩蛤蟆似的。
開什麼玩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