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裡麵響起開鎖的聲音,劉嬸也轉頭向她看來。
周春花連忙把刀架在了劉嬸的脖子上。
吱嘎……
隨著開在大鐵門上的小門打開,她也對上了裡麵的人的視線。
沒錯!就是她白天進村的時候,率先和她說話的那個兩鬢斑白的老頭。
之前劉嬸就大概給她說了這個被所有人稱為大叔的老者。
他姓吳,口天吳,單名一個浩。
土生土長的沙田嘴人。
不僅腦子比村裡人好使,他更優秀的,是他的洞察力。
劉嬸說他不僅心狠手辣,還是唯一一個把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表現到極致的人。
而且,他的心眼子,比榴梿的尖還要多。
無論親疏,他從不會與人交心。
對於他來講,隻要你有用,你就是他的心腹,他就和你兄弟相稱,推心置腹,更能從他那裡得到比任何人都多得多的利益。
可是……隻要你下一秒失去了作用,他就會立馬讓你的白骨,就將成為他向上的階梯。
劉嬸還說,這麼多年來,和吳浩兄弟相稱過,還沒有死的,隻有陸鳴。
隻不過,那也僅限於陸鳴想帶走二妮之前。
當陸鳴妄圖偷偷帶走二妮的那天晚上開始,陸鳴就已經不再是吳浩的小兄弟,而是他必抹掉的絆腳石。
“你……怎麼敢……”
吳浩剛一開口,劉嬸就帶著她往前走了兩步:“大叔,救我!她、她殺了家寶,還有我家老黃!大叔,我不想死,救我,我不想死!”
周春花也按著劉嬸之前和她說的,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吳浩。
吳浩也如劉嬸說的那般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。
而周春花的眼角餘光,正偷偷看著劉嬸的一舉一動。
因為劉嬸說過的,她要做的,就是吸引吳浩所有的注意力,其餘的隻要交給她來就好。
她雖然不知道劉嬸想要做什麼,但是這是她唯一救走妮妮的機會!所以,我論前路如何,她都必須往前走。
然而就在劉嬸帶著她往前走的時候,吳浩居然猛的後退了幾大步。
於是劉嬸非但沒有接近吳浩,反而被吳浩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開了。
果然,吳浩的警惕性和心眼子就如同劉嬸講的那樣,比榴梿外殼的尖尖還要多。
“大叔!救我!”劉嬸低泣著再次向吳浩靠近。
然而吳浩卻一聲嗬斥:“彆動!”
劉嬸停住腳步的一瞬,周春花把抵在劉嬸脖子上的刀,抵得更緊了。
“大叔……救我啊!”劉嬸依舊在哭。
沒想到,吳浩卻是一聲低吼:“閉嘴!我怎麼知道你和她不是一夥的?”
這話一出口,周春花的小腿就不自覺的抽了一下。
吳浩也太狡詐了!
她手裡的刀,都抵得這麼緊了,他第一反應不是關心劉嬸家裡發生了什麼,反而是懷疑起劉嬸和她是不是一夥的!
“大叔,你在說什麼呀?我、我怎麼可能……你總不能懷疑我脖子上的刀是假的吧?大叔!你不能見死不救啊!我們家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!”
劉嬸突然掩麵痛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