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什麼？”秦東來問道。
周春花也把注意力集中起來。
她剛才聽見到的是沒有牌照的救護車，怎麼想都覺得不合常理。
救護車！
那可是隻有醫院才能有的東西，不是誰家有錢，或是有權，就可以隨便買賣的！
可是一想到林睿讀的那個技校的校長……她突然又覺得，好像也……不是完全不可能。
但是，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，她還是希望徐三說的都不是真的。
聽到徐三咳嗽，周春花才回過神來。
秦東來有些焦躁的跺著腳後跟，發出輕微的噠噠聲。
他們都在等徐三的回答。
停下咳嗽後的徐三，又清了清嗓子，才說：“沒有……牌照。”
周春花的心，死在秦東來不再跺腳後跟的那一瞬。
“你確定？”秦東來拿懷疑的口吻又問了一遍。
徐三卻是點了點頭：“當然確定！我把林睿扛下車的時候，就挺好奇救護車為什麼沒有牌照。
但是當時我以為，他們隻是為了行走方便，所以特地偽裝的救護車。可後來我把林睿丟進車廂的時候看到，車廂裡就是救護車的樣子！
那設備，不就跟真的救護車一模一樣嗎！更誇張的是，就連坐在車上的人，都是醫生護士的打扮！”
說到這裡，徐三忽然抬頭看著她說：“你剛才不是問，我怎麼知道林睿死了嗎？”
猛然驚醒的周春花點了點頭。
徐三說：“因為我聽到他們說，那邊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，就等把他的器官摘下來送過去了。關車門的時候，我還親眼看到他們在準備手術用的東西。
看樣子，應該是直接要在車上摘林睿的器官。所以我才會說，他肯定死了。”
聽到這裡的周春花如遭雷劈，半天沒能緩過勁來。
今天以前，她以為的人販子，是那種拿著糖，哄小孩跟他走，然後再把小孩賣給生不出孩子的人養。
可徐三口中聽聞的這些，直接顛覆了她在這件事情上的認知。
周春花呆呆的坐在那裡，明明開著空調的房間，她卻如墜冰窟，冷得渾身發抖。
腦子也在這一刻變得一片空白。
之前準備好的問題，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，一片空白。
或者說，因為世界觀的崩塌，她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問起。
稍微緩過來一點後，她隻能拿起名單，再度翻看。
最後，她的視線落在許可馨三個字上。
許可馨失蹤的時候，還是個在讀高中生。
來找她的，不是她的爸爸媽媽，而是她的外婆。
一個已經年過六十，寫滿滄桑的阿姨。
阿姨的一隻眼睛有嚴重的白內障，因為她的錢全都用來尋找外孫女許可馨，所以沒錢手術，以至於最後那隻眼睛完全失去視力，僅靠一隻眼睛生活。
而許可馨的家庭，可以說是他們當中最慘的了。
她還記得阿姨那天來到慶安的時候，說著說著，就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。
阿姨說，許可馨是放學回到家，幫她提垃圾去丟的時候失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