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淼淼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毯上,暈開深色的痕跡,那個曾經在歐洲特工組以果斷聰慧嫵媚著稱的‘紅玫瑰’,此刻哭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……”霍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眼中的怒火漸漸被另一種更複雜的情緒取代,是後怕,是失望,還有深深的心疼。
“你知道當我看到那團火光時,我在想什麼嗎?我在想,如果你死了,我該怎麼辦。”他蹲坐在她跟前,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。
池淼淼仰起婆娑的淚眼看他,心臟像被撕裂成兩半,一半是特工的本能告訴她這是必要的風險,另一半則被愧疚和自責淹沒。
“我是特工……這是我的本能反應,發現敵人布下的陷阱,最好的方式就是將計就計……”她試圖解釋著。
“以後……不準這麼傻,不準再孤軍奮戰!”霍梟陰沉著臉咬牙,目光與她平視,“你有家人,有……我,你的命不隻是你自己的,懂嗎?”
池淼淼怔住了,淚眼更加模糊了起來。
霍梟的話像一盞明燈,一束溫馨的光,突然照進她從未審視過的思維盲區,她的冒險不再隻關乎自己,還會傷害那些愛她的人。
在場的所有人,特彆是長輩們,聽見兩個小年輕之間的對話,全都紅了眼眶,感動得不要不要的……
江南更是又哭又笑,給他們舉起了大拇指:“州州,說得好,淼淼,你也很勇敢。”
霍青靈此時也走了過來,對她淺笑:“淼淼,你的勇氣值得敬佩,但下次彆犯糊塗,提前跟我們商量下。”
這句溫和的責備成了壓垮池淼淼的最後一根稻草,她想到青靈玉錦為了救自己險些喪命,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譴責,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。
“對不起……真的對不起……是我太自以為是了!”
霍梟長歎一口氣,將她拉入懷中,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窒息……
池淼淼在他懷裡僵住,隨即緊緊回抱住他。
紅鷹輕輕撫摸女兒的頭發:“傻孩子,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媽媽爸爸還怎麼活……
仇東沉默地站在一旁,眼中滿是心疼,什麼都沒說,卻勝過千言萬語。
霍雲州見狀,輕咳了聲:“好了,既然大家都平安無事,我們該討論下一步計劃了,雷奧已經亮出底牌,我們不能再被動防守。"”
江南隨即點頭附和:“沒錯,當務之急是找出雷奧的藏身之處,還有他背後的勢力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,氣氛漸漸從剛才的劍拔弩張轉向戰術討論。
隻有霍梟還緊緊握著池淼淼的手,像是生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。
池淼淼悄悄湊近他耳邊:“梟哥哥,我錯了,你能原諒我嗎?”
霍梟側頭瞧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,無奈道:“原諒你可以,但有個條件。”
“什麼條件?”
“以後任何行動計劃,必須經過我同意,這是我的底線。”他捏了捏她的手指。
池淼淼看著他嚴肅的表情,知道這是霍梟式的關心,輕輕點頭:“成交!”
霍梟這才露出一絲笑意,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等這事結束,我們再好好‘討論’你的冒險精神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。
京海一處彆墅裡,雷奧·戴維斯站在落地窗前,端著一杯威士忌,冰球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緩慢旋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