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宮鎖靈陣，張天師的手筆，就算沈清荷能乾擾個人靈力，也破不了龍虎山傳承的困陣。”玉錦的聲音低沉如古井無波。
霍梟握緊了手中的五帝錢，銅錢邊緣在他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。
“你早就料到她會用什麼手段來反製道術？”他側頭看向身旁這個永遠波瀾不驚的男人。
“她失去靈力後，必然依賴外物。”玉錦站在百米外的樹影，目光穿透黑暗，落在遠處那棟陰森的建築上。
他抬起手，在車窗凝結的霧氣上劃出一道蜿蜒水痕，水痕詭異地自行延伸，竟在玻璃上形成一個完整的八卦圖案。
“但陣法不同，它借的是天地之勢，而非個人修為。”
“好。”霍梟深吸一口氣，潮濕的夜風中夾雜著遠處化工廠散發的刺鼻氣味，他捏緊銅錢，忽然明白為何玉錦敢帶他們以身犯險。
這不僅僅是一次營救行動，更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圍獵，隻不過獵物與獵人的位置，恐怕連沈清荷自己都沒搞清楚。
兩人如同夜色中的幽靈，沿著排水溝悄無聲息地接近廠房。
玉錦的腳步輕盈得不可思議，每一步都精確地避開地上的枯枝和碎玻璃。
霍梟緊隨其後，雖然他不是特工，但自小在霍家耳濡目染，實力可以比肩霍冬，他的潛行技術同樣精湛。
但此刻卻不得不全神貫注才能跟上玉錦那近乎詭異的移動節奏。
工廠外圍的巡邏守衛手持衝鋒槍，紅外夜視鏡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，玉錦手勢一揮，在牆角陰影處停下，從袖中滑出三枚銀針，輕輕一彈。
銀針劃出三道弧線，精準地嵌入三名守衛後頸的穴位，守衛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聲響，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“走。”玉錦的聲音直接在霍梟腦海中響起，這是龍虎山的‘傳音入密’之術。
很快，他們沿著鏽跡斑斑的消防梯攀上二樓，破碎的玻璃窗像張開的血盆大口，他單手結印，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尖銳的玻璃碎片推向兩側。
霍梟注意到他的指尖微微發顫，這可能是他連續使用高階術法已經接近目前的靈力極限。
“玉錦，你沒事吧？”他關心問。
“沒事。”玉錦應了兩字，他今晚的目標很明確，更退無可退。
進入廠房後，腐臭的黴味混合著某種化學藥劑的氣息撲麵而來。
昏暗的應急燈下，六個全副武裝的警衛正圍著一張簡易桌子打牌，桌上的對講機不時傳出沙沙的電流聲。
“漢斯副局長什麼時候回來？”一個滿臉橫肉的警衛甩出一張牌，粗聲問道。
“誰知道呢，聽說總部那邊出了點狀況，不過地下室那家夥快不行了，不用太在意。”另一個瘦高個吐出一口煙圈，冷笑。
玉錦的瞳孔微微收縮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。
他向霍梟做了個手勢，兩人沿著牆邊的陰影向地下室入口移動，玉錦的步伐變得異常謹慎，每一步落下前都會用腳尖輕點地麵，似乎在感知什麼。
地下室的鐵門鏽跡斑斑，上麵掛著一把厚重的電子鎖。
門口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警衛，腰間掛著震撼彈和煙霧彈，他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符紙，指尖輕抖，符紙無聲自燃。
兩名警衛的眼神立刻變得呆滯，像被抽走了靈魂般僵立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