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驟然一沉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冷夕洛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。
“我不清楚，或許是沈清荷的什麼未完成的陰謀。”霍梟將紙片塞進證物袋回答。
“嗯，那我們分頭行動吧！”冷夕洛說完，關閉了耳麥。
兩小時後。
軍方醫院裡，玉錦恢複意識時，最先聞到的是霍青靈發絲間的茉莉香，他試圖抬手，卻發現連指尖都動彈不得。
“彆亂動。”她按住他的肩膀，聲音像繃緊的弦，“你再亂用靈力會要你的命。”
玉錦嘴角溢出一絲苦笑，“沈清荷的線索發現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霍青靈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，“但漢斯好像暴露了，夕洛的人正在鎖定。”
“監聽，漢斯的通訊器……”玉錦突然攥住她的手腕，即使虛弱至此，他掌心的溫度仍燙得驚人。
一旁正操控平板的池淼淼猛地抬頭：“你怎麼知道我們找到了……”
“他故意留下的。”玉錦強撐起身子，額角滲出冷汗，“就像獵人，總會給獵物留條路……”
霍青靈的眼神驟然銳利：“你是說，他在引我們上鉤？”
玉錦微微點頭。
……
淩晨四點。
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取代了廢棄工廠的鐵鏽與血腥。
重症監護室外，霍青靈靠在冰冷的牆壁上，隔著玻璃看著病床上連接著各種儀器的玉錦，他雖然在自己的巫術下保存了性命，但情況卻在惡化之中。
此刻，臉色蒼白如紙，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廓起伏，隻有心電監護儀上規律跳動的綠色線條證明他還活著。
“玉錦為什麼這麼拚命，我挺為他不值得的。”池淼淼此時走到她身邊唏噓道。
霍青靈苦澀一笑：“可他覺得值得，剛才進入監護室的時候還在問我，沈清荷找到沒有。”她說話間，手不自主的又攥緊了幾分。
“這個臭女人，真是無所不用其極，太讓人生氣了。”池淼淼也忍不住爆粗口。
她眼底閃過殺機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……
池淼淼見狀，趕緊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，轉移話題：“喝點水吧，你嘴唇都裂了。”
霍青靈機械地接過，目光沒有離開玉錦：“醫生那邊怎麼說？”
“呃……不太好，檢查結果顯示，玉錦雖然目前看似沒生命危險，但他全身多臟器功能受損，尤其是心臟和神經係統，有不明原因的衰竭跡象。
這可能跟他在雷奧實驗室中的毒有關，目前還查不出病毒成分，隻能常規治療維持，他們也……有點束手無策。”
池淼淼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無力感，“更何況，他們根本不知道靈脈逆轉是什麼，那些儀器檢測不出他體內真正的傷勢！”
霍青靈閉了閉眼，指尖地摩挲著口袋裡那幾枚沾著血的銀針，其實她很清楚，玉錦的傷，現代醫學能做的有限，隻是抱著一絲期待罷了。
穩定生命體征後，真正的救治隻能靠她自己，靠巫族的秘法和他自身頑強的生命力。
但這需要時間，而她最缺的就是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