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點半,霍家莊園
書房裡,霍哲從律所回家,第一時間就找了霍晚晚。
“檔案調出來了,但結果可能讓你失望。”霍晚晚帶著一絲專業工作者的嚴謹。
“那麵戰國錯金銀方鏡,確實是十五年前從k市一位民間收藏家手中征集入館的,征集過程手續齊全,有當時的鑒定評估報告和交易記錄,來源清晰,沒有任何涉及失竊案的記錄。”
“沒有任何疑點?比如征集價格異常?或者鑒定報告裡對紋飾來源有什麼特彆表述?”霍哲聽後,眉頭微蹙。
霍晚晚搖搖頭:“價格在當時市場價合理區間內,鑒定報告由當時的幾位老專家共同出具,對紋飾的描述很詳儘,認為是典型的戰國晚期楚地風格,但沒有任何失竊,來源不明或存疑的字眼。”
霍哲陷入了沉思。
蘇婉兒拋出那份舊報紙,矛頭直指這麵鏡子與一樁懸而未決的失竊案有關,可館方記錄卻顯示來源清晰合法。
這中間,是誰在說謊?是當年的征集過程有貓膩被掩蓋了?還是她在利用這樁舊案混淆視聽,給大道案製造煙霧彈?
“晚晚,當年經手這麵鏡子征集和鑒定的老專家,還有健在的嗎?或者館裡有沒有關於這麵鏡子一些非正式記錄、內部備忘錄,甚至是捕風捉影的傳言?”
霍晚晚理解霍哲的執著,她思索片刻後回答:
“當年負責征集入庫的主任已經退休多年,參與鑒定的幾位老專家,有一位還健在,但年事已高,記憶可能模糊了。
至於非正式記錄……我明天一早再去館裡檔案室仔細翻翻看,看能不能找到當年的工作日誌或者相關人員的筆記本之類的東西,至於傳言……”
她頓了頓,繼續再說:“記得,我一年前剛進館實習的時候,聽一位快退休的老保管員提過,說這鏡子剛來時,館裡好像討論過它紋飾的‘邪性’,好像跟某個地方出土的祭祀器很像。”
“邪性?祭祀器?”霍哲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,這與他手中書簽和直覺中蘇婉兒身上的神秘感隱隱呼應。“那位老保管員還在嗎?”
“剛退休回老家了,我可以試著聯係一下,但不確定能否找到人或者問出什麼。”霍晚晚有些遺憾的說。
“嗯,麻煩了,你看看這個紋路,和鏡子背麵的,感覺像嗎?”霍哲微微點頭,說話間,將公文包中的書簽拿給霍晚晚。
她愣了下,接過書簽,放在燈光下端詳,又回想鏡背紋飾的細節圖,秀眉微蹙:
“初步看,風格……非常接近,這種繁複且古老的氣息如出一轍,雖然圖案不同,但線條的韻律和布局的詭譎感,像出自同一個文化,或者是同一個匠人流派?這書簽你哪來的?”
“偶然所得。”霍哲隱晦回答,但心裡更加確定這絕非巧合。
霍晚晚看著他眼中燃燒的探究火焰,提醒:“我知道你對案子很投入,但這個蘇婉兒……貌似不簡單。
她一個月前才死裡逃生,現在又牽扯進這種陳年舊案和神秘紋飾裡。你查歸查,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放心,我有分寸,謝謝你晚晚,這些信息很重要,早點休息吧,明天就要出發去小島了。”他收起書簽,眼神恢複冷靜。
“你也一樣。”霍晚晚點點頭,起身離開。
書房裡,霍哲再次陷入沉思之中……
深夜,霍家主臥
莊園已經陷入靜謐,江南剛洗完澡,裹著絲質睡袍坐在梳妝台前塗晚霜,鏡子裡映出她依舊明豔的臉龐和微微上揚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