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感覺，這個環境……太容易讓人放鬆警惕，兩人又近在咫尺，也太過曖昧。
霍冬在她對麵坐下，也沒問她的喜好，直接點了兩杯手衝咖啡和一些精致的甜點，服務員很快送上飲品，輕輕帶上了包廂的門。
門關上的那瞬間，仿佛一個信號，空間似乎一下子被壓縮，隻剩下他們兩人，還有舒緩的音樂，咖啡的香氣，柔軟的座椅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催化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氛圍。
冷夕洛端起咖啡杯，借由品嘗的動作來掩飾內心的不自在，咖啡醇香濃鬱，味道倒是挺純正的，但她喝得卻有些食不知味。
霍冬沒有急著說話，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，目光卻如同實質般，落在她的臉上，帶著一種冷靜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探究。
這種沉默比言語更讓人難熬。
冷夕洛覺得自己的神經在一根根繃緊。
“既然，你的腿傷已經沒問題，我這邊……的工作報告也提交得差不多了。”她終於忍不住開口，打破沉默，試圖暗示對方作為看護者的職責即將結束。
兩人之間的所有交集點也會因為彼此分開而消失。
霍冬又不傻，自然明白她話裡深意，放下咖啡杯，身體微微前傾，雙臂搭在桌上，形成一個略帶壓迫感的姿態，目光鎖定了她。
“夕洛，我們之間，難道就隻有腿傷和工作報告可聊嗎？”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，省略了姓氏，聲音低沉而清晰。
冷夕洛的心猛然一跳，頓時握緊了溫暖的杯壁，“咳……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……”
“不，你明白，那天在日落崖下的話，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。”他打斷她，語氣不容置疑。
他最終還是把話題挑明了。
這是冷夕洛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，她放下杯子，抬頭，努力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冷靜：
“霍冬，我以為那隻是……你一時衝動的言論，你我都很清楚，那並不現實，不是嗎？”
“衝動？我看起來像是會衝動行事的人嗎？我所說的每一個字，都經過權衡。”霍冬眼底掠過一絲銳光。
她深吸了口氣，避開對方強勢入侵的視線，耐心再說：
“好吧，即使你是權衡過，但也不代表正確，我們的職業注定天各一方，我們都無法，也不會為對方放棄自己的職責和理想。
強行開始，隻會讓結局更難堪，你懂嗎？”她試圖用最理性的分析，說服他，也說服自己。
霍冬倏然直視她問：“我懂！你的意思是說，隻是因為職業、抱負、距離才讓我們不能在一起，而不是因為相互並無好感是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可沒這個意思，你不要曲解。”冷夕洛被他盯得發毛，憋悶了下，咬牙回答。
“那是什麼意思？是因為提前預見到注定分離的結局，所以連開始都不敢嘗試？冷夕洛，這不像你的風格，你麵對罪犯時的勇氣呢？”
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，隻是在步步緊逼。
“這，這根本是兩回事，那是工作，這是感情！感情不能用處理工作的邏輯來對待！”冷夕洛有些惱火盯著他。
霍冬唇角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，像是抓住了她話裡的漏洞：
“所以，你還是承認了我們之間存在的，是感情問題，而不是單純的同事或家人關係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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