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,否則局麵一定會失控,更清楚自己言語上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。
隻能憋屈地扔下一句毫無威懾力的威脅:“懶得理你!你……要是再敢非禮我,休怪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!”
說完,趁對方沉默的瞬間,猛地一矮身,從他手臂下方空隙裡,如同受驚的兔子般,狼狽又迅速地鑽了出去。
拉開門,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包廂,腳步甚至有些踉蹌。
霍冬站在原地,沒有去追。
看著她倉惶逃離的背影,那張冷峻的臉上,非但沒有懊惱,反而緩緩地,緩緩地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就像最老練的獵人,看著掉入陷阱卻還在奮力掙紮的獵物。
她逃了。
不過,不是因為厭惡,而是因為害怕,這對霍冬來說,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剛才被她掙紮時弄皺的襯衫衣領,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自己的下唇,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她柔軟唇瓣的觸感和一絲極淡的清香。
獨自冷靜了片刻,霍冬才恢複了一貫的沉穩神態,走出包廂,結賬,然後步伐穩健地朝著碼頭走去。
另一邊,冷夕洛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遊艇。
一踏上甲板,就鑽進了洗手間,反鎖上門,看著鏡子裡那個麵頰緋紅,眼波瀲灩,嘴唇甚至還有些微腫的自己,氣得恨不得給自己一拳!
她打開水龍頭,用冷水拚命衝洗臉頰,試圖降低臉上的溫度,抹去那個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跡和感覺。
可唇上那灼熱霸道的觸感,低沉沙啞的聲音,還有他那句:“那是我該去解決的問題。”
像是魔咒一樣,反複在她腦海裡盤旋。
渾蛋!無賴!神經病!她在心裡把霍冬罵了千百遍,那種失控的感覺,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。
等霍冬不緊不慢地回到碼頭時,冷夕洛已經強迫自己恢複了表麵的冷靜,坐在甲板休閒區的沙發上,目光放空看著海麵,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霍冬也沒有刻意搭話,隻是對船員點了點頭:“返航吧。”
遊艇啟動,朝著天堂島的方向駛去。
回程途中,氣氛比來時更加凝滯和微妙,兩人各坐一端,中間仿佛隔著無形的楚河漢界。
海風依舊,陽光正好,卻吹不散兩人之間那種尷尬又曖昧的沉默。
冷夕洛全程保持著望向海麵的姿勢,脖子都快僵了,也不敢回頭,生怕對上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。
霍冬則看似悠閒地閉目養神,但偶爾銳利的目光總會若有似無停留在那個故作鎮定的背影上……
將近一個小時後,遊艇終於靠岸。
船剛一停穩,冷夕洛立刻站起身,丟下一句“我先走了”,就腳步匆匆地率先下了船,連背影都透著一種欲蓋彌彰的慌張。
霍冬沒有再刻意追趕,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,保持著一段距離。
而他們兩人這一前一後,狀態迥異地回到彆墅,立刻就被那群早已等候多時,眼睛堪比雷達的‘八卦接收器’捕捉到了!
“咦?夕洛怎麼走那麼快?臉色好像也不太對勁?”池淼淼眼尖地發現。
眾人瞬間打起精神,目光瞪得像銅鈴般地觀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