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兒深意瞟了他一眼，收回手，指尖輕輕摩挲著剛才觸碰到他皮膚的地方，眼神恢複了平日裡的清明：
“我說過，我不想獨自麵對遠山，而霍律師你，是目前我看到的，唯一可能與我同行，並且……不會輕易被迷霧吞噬的人。”
“還有……我有一種感覺，在那裡，我們或許都能找到一些，各自想要的答案。”她頓了頓補充道，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。
感覺？又是感覺。
霍哲敏銳地捕捉到她嘴裡有關這個詞彙的頻繁出現。
作為一家集團的法務顧問，這貌似不太符合他認知中那個邏輯嚴密，行事精準的蘇婉兒。
她這種感覺導向的行為模式，很奇怪，更讓人忍不住獵奇。
“你確定，僅僅隻是因為感覺？”他故意試探。
“直覺告訴我，是的。”蘇婉兒坦然承認，她琥珀色的目光再次變得深邃，仿佛透過他，在看更遙遠的東西。
“霍律師，你不覺得嗎？有些相遇，看似偶然，實則早已注定，就像那麵戰國銅鏡，它出現在我們麵前，或許並非偶然，而是……某種必然的牽引。”
戰國銅鏡，她再次主動提到了它！
霍哲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，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偽裝或算計，但他看到的，隻有純粹真摯的眼神，仿佛還夾雜著……一絲渴望。
這女人，太匪夷所思，讓他不得不承認，這種複雜而真實的情感流露，比任何謊言都更具殺傷力。
“蘇總監的話，越來越像謎語了。”霍哲忍不住冷哼了聲，說完不動聲色地將便簽收好，放入西裝內袋。
“我們的人生本就是最大的謎題，不是嗎？”蘇婉兒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杯，輕輕抿了一口，“或許，解開謎題的鑰匙，就藏在明天晚上的‘蘭亭’。”
她說完放下杯子，起身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開衫。
“走了？”霍哲身子微微後靠在椅背上，目光看向她，鬼神神差的問了句。
“霍律師，你這算邀請我嗎？”蘇婉兒輕笑，突然款款走近他。
“如果你可以，我當然沒問題。”他靠在椅背上的身軀微僵，模棱兩可回答。
“哦？”蘇婉兒眸子流轉，突然一隻手撐在桌沿，身子半傾，更主動更有壓迫性的的靠近了他。
冷豔精致的臉蛋、性感紅唇、讓人情迷的冷杉香氣，還有隱藏在旗袍下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夾雜著似有似無的情欲……
一切儘收眼底，霍哲控製不住的呼吸一滯，他憋悶了下才低啞吐出了一個音節：“嗯……”
“噗……霍律師，你的態度很模糊哦！消息已帶到，去不去，在你。”蘇婉兒微微抿嘴，燈光在她完美的側臉輪廓上投下誘人的光影。
“不過，我建議你去，畢竟……風險和機遇，總是並存的，而且我相信，你從不畏懼挑戰。”她說話間，看了他一眼，那眼神帶著挑釁與誘惑的光芒。
“考慮下。”霍哲壓製著體內的悸動，淡漠回道。
“好。”她眼底含笑，說完不再停留，轉身離去，黛青色的旗袍勾勒出窈窕動人的背影，漸行漸遠，融入餐廳昏黃的光影儘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