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玉珍睡了一覺,醒來天色已經暗下來。
宋家父子倆正在客廳對弈,廚房裡保姆在做飯。
梁玉珍走到宋雲崢身邊坐下,看了一會兒,輕聲道:“小崢,白菡那邊,媽媽想去找她道個歉,說說情況。”
宋雲崢搖著頭拍拍她的手:
“媽,白菡馬上就要研究生考試,現在打擾她不合適。等她考完,我想辦法去找找她。媽,我先來做工作。”
梁玉珍滿心愧疚:
“小崢,媽媽真的很對不起,讓你傷心了。白菡那邊......還願意跟你聯係嗎?”
宋雲崢垂下眼瞼搖搖頭。
“現在沒聯係了,等考完試再說吧。媽,你不用管了,我會處理。”
“小崢,你跟媽媽說說白菡吧。”
宋雲崢說起和【白小白】的相認,說起那塊胎記,說起十歲那年想媽媽的那塊糖。
梁玉珍再一次被愧疚淹沒。
待說到白菡的親媽和淩春陽的事情,梁玉珍眼睛都紅了。
“這麼好的孩子,真是受苦了。媽媽不該讓她受委屈。”
宋父在一旁默默看著,看梁玉珍都已經有些眼淚汪汪,起身把宋雲崢揪起來。
“好了,去洗洗手準備吃飯。”
宋父拉著宋雲崢,一邊往衛生間走,一邊壓低聲音嫌棄:
“你小子,差不多就行了。你媽都已經很難過很愧疚了,你還添油加醋。合著不是你老婆,你不心疼。”
宋雲崢鼻子裡哼一聲:“那我老婆呢,都嚇跑了,我上哪說理去。”
話音落下,腿上挨了一腳。
“我做那麼多,還不夠還你賬的?”
“嘿嘿,夠了夠了,老將出馬一個頂仨。爸,還是您牛。”
當然牛,玄寧道長可不是輕易能請得動的。
......
周五下午,一場鵝毛大雪紛紛揚揚。
沒有課,鳳嘉檸宿舍四人也沒去圖書館,都窩在宿舍裡自習看書。
鳳嘉檸刷完一本筆記,起身伸懶腰,看到關亭月正抱著手機抿著嘴笑,一臉幸福的樣子。
“亭月,老實交代,是不是在跟物理係的那個杭城帥哥聊天,你們是不是談戀愛了。”
安夏和張天嵐嘩地轉過頭,滿眼八卦光芒:“亭月,你們真談了?”
關亭月小臉泛紅,羞澀抿抿嘴:“嗯,前天他說處處看。”
安夏撇撇嘴:“還處處看,看把他傲嬌的。處對象就是處對象,看什麼看。”
關亭月聲音還是細細柔柔。
“他太優秀了,係學生會主席,校園十佳歌手。我總覺得有些發虛,有些......配不上他。”
張天嵐檸眉頭皺緊了:
“亭月,你也很優秀的好不。G省文科狀元,國家獎學金。哪裡配不上他了。”
“他......追他的人可多了。”
鳳嘉檸無語:
“亭月,這個不是優秀的衡量標準。青樓花魁,圍著的狂蜂浪蝶一群群的,那你說她就比深閨淑女更優秀?”
大夥笑噴,鳳嘉檸又繼續道:
“其實,沒有誰配不上誰,兩塊一包的鹽,能配兩萬一桌的菜。兩萬一桌的菜沒了鹽,也是索然無味。”
“況且,你和他,可不是鹽和菜的關係。你們倆,一桌杭幫菜,一桌粵菜,花色口味不同而已,哪來的誰更優秀。”
關亭月滿眼沉思地點頭,張天嵐拍著手裡的書感慨。
“嘉檸,字詞還是那些字詞,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呢。我這正在看張愛玲的書。哎,這段你們肯定熟,我念念。”
【娶了紅玫瑰,久而久之,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還是"床前明月光"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,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。】
“來來,你們分析一下,這白月光和飯黏子,蚊子血和朱砂痣,到底是怎麼個情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