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紅秀看向嘴眼歪斜的孫芳,抿了抿嘴唇,又開始目光楚楚。
“就是因為謝哥對我好,我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感情。可我又覺得對不起芳姐,所以那些年,我很痛苦。”
“後來我覺得,我們三個人不能再這麼糾纏了,才決定退出。芳姐,我是真的覺得很愧疚的。”
盧紅秀垂下頭,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。
這時候,還是得放低身段。萬一這個偏癱心軟了呢?
一直沒說話的孫芳忽然笑起來,嗬嗬的笑聲有些詭異刺耳。
“拉倒吧。你是......見不得我們夫妻同心。”
口齒含糊,可大家都聽清了她的話。
盧紅秀眼珠一顫:“芳姐,你說什麼呢。”
孫芳繼續磕磕絆絆說著:“有一次,你喝醉了,自己說的。說憑什麼我沒你......”
大姨恍悟,立刻開始接話。
“我明白了。盧紅秀是不是說,你沒她有文化,長得也不如她,憑什麼就能夫妻同心過得比她好。”
孫芳連連點頭。
“她還說,用不著我可憐她......”
孫芳繼續補充,大姨繼續做嘴替。
“她是不是說,用不著你可憐她。她把謝國慶搶過去,你才是那個可憐蟲。”
看孫芳點頭,盧紅秀忽然仰頭笑出了眼淚。
“怎麼,我說得不對嗎?”
“你一個大老粗,憑什麼就能居高臨下做出那副聖母的樣子,還可憐我。”
“我哪哪都比你強,用得著你可憐嗎?你能家庭和睦事業有成,不就是因為命好遇上了謝哥。”
“你看,我把謝哥搶過來,活得好的就是我了,可憐蟲就變成了你。”
“這才是我們各自該有的樣子嘛。”
大姨眼神驚詫看著這個女人,轉頭慢聲細語跟孫芳說道。
“搞了半天,這個盧紅秀就是個心理變態啊。小妹,這下你不用傷心了,跟個神經病生什麼氣呢。”
盧紅秀氣急:“說誰神經病呢。”
大姨拍拍自己的嘴:“不好意思說錯了,應該叫精神病。你這心理變態,是一種心理疾病。”
謝修遠沒憋住,噗嗤笑出聲。
孫芳歪著嘴笑著:
“嗬嗬......就是啊,跟個神經病生什麼氣。所以,從那以後,我突然就想開了。”
盧紅秀本來想轉身離開,聽到這裡停住了腳。
想開了,這個大老粗竟然還想開了?
她抬起眼睛,眼神陰森盯著孫芳嘴眼歪斜的臉,不知怎麼,心裡本該有的暢快感覺幾乎消失了。
孫芳努力大聲說著:
“大姐,你看,一頭心理變態的驢,一頭到處配種的豬,都挺能乾活的,都是給我和小遠掙錢的呀。”
大姨趕緊接過話來。
“對對,她再怎麼折騰,這個家業絕大部分也都是你跟小遠的。小妹,怪不得你一直不離婚,感情打的是這個注意呀。”
“好,太聰明了,把謝國慶當成掙錢機器,還能從道德上從法律上都光明正大享受他的成果,舒坦啊。”
大姨興奮扭頭看著盧紅秀。
“盧紅秀呀,我妹一直可感謝你了。說幸虧你那十年把謝國慶看得挺緊,沒讓他在外麵生出年齡大的私生子,沒人跟小遠搶家業。”
“否則,小遠現在也不會這麼舒服。”
盧紅秀再是冷靜自持,心底也開始有些破防。
心裡再不願承認,她也明白,人家說的是實話,不是為了故意羞辱她才說這些。
後期很明顯孫芳把全副精力都放在把控公司財務上,自己再怎麼挑釁,她都睜隻眼閉隻眼。
謝國慶也是個孬種,從不提離婚。
她很明白,謝國慶精得很,自己這一窮二白的身份,跟孫芳沒法比。
他那兩個小舅子在京市有點勢力,生意上能幫上不少忙。
而且老婆不約束自己,不管外麵怎樣彩旗飄飄,家裡紅旗永遠不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