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總，我們錯了，我們真的不敢了，就饒了我們吧。”
孫林俯視著她，聲音冰冷：“你還可以嚎得聲音再大些，這樣廠子倒閉得更快。”
朱大姐瞬間被掐住脖子一般啞了聲。
朱君昊顫抖著求饒：“孫總，都是我的錯，我再也不敢了，求您饒了我們。”
孫林繼續翻著資料。
“安利達外貿公司......這個工作你可還滿意？我怎麼覺得，京市這個地界，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呀。”
朱大姐迅速反應過來。
“孫總放心，君昊明天就辭職，離開京市回老家。保證不再踏足京市半步。”
“回老家？全身而退呀，我怎麼不知道，我孫林這麼好說話？”
這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語調，聽在朱家姐弟耳朵裡，卻覺得分外毛骨悚然。
又是一陣磕頭哀求，朱大姐還提出了不少妥協方案，比如賠錢補償。
孫林示意一下，一個大漢拿出了紙筆。擺到桌上。
“寫封道歉書，把你倆做的這件齷齪事，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寫清楚。朱君昊要從一開始的陰謀開始寫。”
“寫吧，寫到我滿意為止。”
......
朱家姐弟抖著腿從茶室走出來的時候，已經是深夜。
“老天奶呀，這還不如打一頓呢。這個姓孫的，簡直就是個活閻王。”
“姐，你身上有沒有現金？咱們離酒店遠著呢。”朱君昊牙齒打著架，不知道是嚇得，還是凍得。
“我哪有錢，連銀行卡也都沒了。”
朱大姐在包裡翻著：“哎呀，身份證也沒了，我可怎麼坐高鐵回家啊。”
朱君昊喪氣地坐在馬路牙子上。
“這可怎麼辦？你沒有身份證，手機卡也補辦不了。”
“我這身份證是不是也補辦不了啊？得回戶籍地辦吧。可我怎麼回去呀？”朱大姐感覺陷入了死循環。
朱君昊愁得快哭了：
“剛剛開始可以異地補領，但是太難了，需要各種證明材料。我上半年出差丟過一次，幸虧近，我打車回來的，花了五百多。”
朱大姐把朱君昊拉起來。
“不能在這坐著，太冷了。咱們得想個辦法回酒店。”
“想什麼辦法？”朱君昊一籌莫展。
“能不能找個人借點錢？咱打車過去拿，再回酒店。”
朱君昊想了半天，搖頭：“能借錢的人，我都不知道人家的住處。現在，誰也不會往家裡帶人。”
最後，兩人在24小時便利店裡坐了一夜。
直到天亮，他們才打車去了朱君昊單位，跟同事借到了錢。
三天後，朱家老父親開著車從老家趕來接姐弟倆。
往車上搬東西的時候，一個彪形大漢走到朱父麵前，把兩張紙遞給他。
“看看吧，這就是你家裡人乾的好事。”
朱父看著，手抖得不成個兒：“這兩個畜生......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。”
“朱國盛是吧，嶺市造紙廠財務室會計，家住長江路87號三號樓602室。你放心，有人盯著呢。你管不好，自有人幫你管。”
朱國盛脊背發涼。
......
孫星洛每天在檸檬工作室實習，也不停接收著嶺市那邊傳來的消息。
孫林說了，她不能一直是清純小白花。她該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和陰暗麵，也該知道鬥爭的慘烈。
終於在元旦臨近時，傳來了讓她震動的消息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