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沒生氣吧?”送密封好的芍藥花回來的人,滿臉緊張地看向冷夜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冷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,搖了搖頭,緩聲道:“家主不在,已經去了研究所,我是直接將花送到夫人手上的。”
來人聽了,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,臉上的擔憂之色稍稍緩解了一些。
接著說道:“那就好,對了,我聽冷冥說,夫人是一個很心善的人,應該不會怪罪我送晚過來吧?”
冷夜原本就冷峻的麵龐此刻更顯寒意,他冷眼看著來人,提醒道:“心善不代表你能不重視,她背後可是家主。”
說到這裡,冷夜頓了一下,語氣越發嚴肅起來:“你最好想想陸家還有林家的下場。”
說完,冷夜不再理會來人,轉身拿起裝著芍藥花的盒子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冷月站在原地,臉色瞬間變得僵硬,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,確實是有些得意忘形了。
無論夫人本身如何,隻要家主對她在意一天,就絕對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馬虎。
畢竟,得罪家主或許還能看在家主念及他這些年的苦勞份上,留他一條性命,但若是得罪了家主在乎的夫人,恐怕連活著都會成為一種奢望。
大爺特意派遣冷夜前來保護夫人,冷夜在他們這群人中擁有最為卓越的武力值,而冷寒則稍遜一籌。
冷夜手持盒子,宛如一座雕塑般矗立在門口,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時間的流逝,然而,他始終未見羅念初出來。
終於,冷夜按捺不住,輕輕叩響了房門,並柔聲呼喚道:“夫人,起床了。”
然而,屋內卻毫無回應,一片死寂。
冷夜不禁心生疑惑,再次看了一眼時間,按照往常的習慣,夫人此刻理應正在享用早餐。
冷夜決定不再等待,他轉身離開院子,尋覓到一名女傭,囑咐道:“你進去查看一下夫人是不是還沒有睡醒,若果真如此,便喚醒她先用早餐吧。”
女傭聽聞此言,心中雖有些詫異,沒有想到竟然是叫自己過來叫人起床。
女傭推開房門,踏入房間的一刹那,她的目光瞬間被屋內的擺設所吸引。
房間內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奢華精致,令她目不暇接,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的任務。
她來到這裡幫忙工作的時間並不長,但也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戶人家有一位夫人。
管家曾經多次鄭重其事地告誡他們,絕對不能得罪這位夫人。
在此之前,她隻是遠遠地見過夫人一眼。
在她看來,夫人之所以嫁入這樣的富貴人家,無非是因為人家有錢罷了,否則誰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一個需要坐輪椅的人呢?
女傭繞過屏風進房間。
當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時,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。
隻見床上躺著的羅念初,還在睡著。
她的睡顏無比安寧,臉頰粉嫩如桃花,微微透出一絲紅暈。
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枕頭上,輕輕拂過白皙的肌膚,雙眼緊閉,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女傭呆呆地看著羅念初,怪不得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都能嫁入如此富貴的人家,原來她長得這麼好看。
想到這裡,女傭看向羅念初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恨。
就在這時,門外突然傳來冷夜焦急的呼喊聲:“人沒事吧?”
女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,身體猛地一顫,連忙伸手拍了拍胸口,好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複下來。
定了定神後,女傭趕緊對著門外回應道:“沒事,就是還睡著呢。”
說著,她的手伸向羅念初,眼看著就要碰到她的肩膀了。
然而,就在最後一刻,那隻手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,偏離了原本的軌跡,直直地朝著羅念初的臉頰伸去。
羅念初的眉頭微皺。
當那隻手輕輕地觸碰到她的臉頰時,好似感受到危險一般。
她的眼睛緩緩睜開,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疑惑。
“你是誰?”羅念初的聲音顫抖著,帶著明顯的恐懼。
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,想要遠離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人。
站在床邊的女傭顯然也被羅念初的突然醒來嚇了一跳。
她的臉上原本還掛著一絲陰狠的表情,但在羅念初的目光注視下。
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,連忙將手背到身後,試圖掩蓋自己的失態。
其實,羅念初早在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響時就已經有些警覺了,但她實在是太困了,便沒有過多地去理會。
可現在,當她真正清醒過來,看到眼前這一幕時,心中的恐懼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