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蘇梨正在看白發老太太和二牛吃冰淇淩,一塊冰淇淩正好掉在地上,白發老太太伸手去擦。
“彆動,臟。”
蘇梨剛說完,電話那一邊就有人問哪位,電話這一邊的白發老太太根本不聽蘇梨的話,不僅不聽,還瞪著蘇梨氣呼呼的不高興,似乎是蘇梨讓她掉了那一塊冰淇淩。
兩件事同時發生在蘇梨的腦海中,她對著電話說出的第一句話不太過腦子。
“老太太在我這裡。”
電話那邊明顯的停頓了兩秒,蘇梨還未有察覺,正給二牛眼神讓他給白發老太太擦擦手上的冰淇淩。
“你要多少錢?”
蘇梨:“……”
“我不要錢——”
“不要傷害老人,多少錢都能商量,我們什麼都願意給。”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求求你了,不要傷害我的母親。”
蘇梨皺眉,對麵的那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為老太太著想,可實際上根本沒給蘇梨說話的機會。
就好像….在電話裡演戲,演給電話另一頭的人聽。
看似什麼都願意付出,實際上也就是過個嘴癮。
所有的念頭在蘇梨的腦子裡一閃而過,她不再分心,也不願意插手什麼豪門恩怨,誰讓老太太一條項鏈看起來就購買一棟彆墅呢。
“你閉嘴,我說你聽。”
電話那邊又沉默一秒,似乎沒反應過來蘇梨的態度。
可惜,蘇梨根本不給對方機會,一鼓作氣的道:“靜安路三十八號南山藝術館,我在這裡撿到老太太,看見她衣服上的電話號碼,現在在藝術館斜對麵的報亭裡,過來人接。”
“給你們三十分鐘,三十分鐘後看不到人我就直接把人送到公安局了,還有帶好你們的身份證明。”
“不是——”
“嘟嘟嘟嘟!“
蘇梨掛電話了,乾脆利落。
電話另一頭的人,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無奈好一會,背後的豪華歐式沙發上坐滿了人。
“怎麼樣?綁匪約在哪裡見麵?”
“我們報警吧。”
“不能報警,不就是給些錢嗎,我們給錢就行了。”
諾大的彆墅裡站著坐著十幾個人,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擔憂,計算著給多少錢。
碰的一聲,雙開的厚重大門被推開,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爺子,滿頭銀發,拄著拐杖進來了。
“爸。”
“爺爺。”
“姥爺回來了。”
客廳裡所有人都站起來,剛剛接了蘇梨電話的五十歲男子也站了起來,對著進來的老爺子恭敬的喊了一聲:“爸。”
老爺子七八十的年紀,不怒自威,開口直擊要害:“你們母親呢?”
接電話的男人立即開口回答,說了蘇梨的那一套話。
“父親,我以為母親被——”
男人的話隨著老爺子的一個眼神而戛然而止,不敢說下去了。
老爺子一句廢話都沒有的轉身,身後的管家立刻跟上。
出門前,老爺子開口道:“拿著我和桂琴的結婚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