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當代工業體係下,由於長期形成的生產格局和認知慣性,大型工廠被視為技術研發與重要項目的天然承擔者。
市裡工業局和其他研究所的技術人員,也受這種傳統觀念束縛。
普遍認為精密設備、關鍵技術應由具有先進設備和專業資質的大廠把控。
而對基層研究所或工廠,如三零八研究所和瓦窯大隊車間的技術能力存在固有偏見。
這種理念差距,使得他們即便研發出成果,也容易因“出身”而遭到質疑。
成見是人們心中的一座大山。
如今已經成為阻礙基層技術被認可的無形壁壘。
儘管多數技術人員和管理者並非出於惡意,但認知局限仍導致基層成果難以獲得公平審視的機會。
當然,行業中也存在個彆彆有用心的惡人。
就像一零二研究所的馮一濤。
趙瑞剛看向餘長青:“一零二所的人會參加嗎?”
餘長青不由納罕:“你還知道一零二所?”
轉瞬又憤憤道,“這種事兒,怎麼可能少得了他們!我特意打聽了,他們的所長馮一濤會親自參加。”
劉永才見餘長青情緒不對勁兒,不由插嘴問道:“這個一零二所咋了?馮一濤又咋了?”
餘長青臉色像吞了老鼠屎一般難看,臉一扭,不願再提這個名字。
陳學深歎了口氣,緩緩地解釋開來。
在整個鞍陽市,一零二研究所堪稱行業內的“龍頭大哥”。
作為老牌研究所,它備受重視,在資金、設備以及人才儲備上,都占據著絕對優勢。
前些年,政府的扶持資金源源不斷地注入,購置的都是當時頂尖的進口設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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優秀的專業人才,也都以能進入一零二所工作為榮。
相比之下,三零八這個小規模的研究所和成立不久的四零二所,在一零二所麵前,就顯得不夠看了。
而他們的所長馮一濤,雖說專業能力頗強,卻品性低劣。
他曾經假借“支援三線建設”的名義,將兩台精密磨床以“支援地方”為由調撥到某縣機械廠。
實際上,這兩台機床是當時國內稀缺設備,價值不菲。
後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,稱在調配過程中,馮一濤收受了大量高檔煙酒,進口手表等物資。
他還曾經以“推薦工農兵大學生名額”為誘餌,將年輕漂亮的女知青調入他的研究院。
卻有人看到他逼迫女知青陪他“加班”,借機動手動腳。
有幾個女知青不從,他便誣陷對方“思想落後”“對組織不滿”。
不僅取消推薦資格,還將她們下放到條件艱苦的煉鋼車間勞動。
而今年年初,在一零二研究所主導某型農機研發項目時,馮一濤將核心部件的試製任務交給了遠親開辦的集體作坊。
這家作坊設備簡陋、技術落後,根本不具備生產能力。
為了應付驗收,他們偷工減料、弄虛作假,竟然用劣質材料替代標準鋼材。
馮一濤不僅默許這種行為,還利用職務之便幫助其偽造檢測數據。
項目最終失敗,造成巨大的人力物力浪費。
但他卻將責任全部推給基層技術人員,導致多名工程師被批鬥,下放到農村勞動改造。
再加上一零二所以勢壓人,掠奪其他小型研究所的資源和成果,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。
劉永才忍不住咂舌:“乖乖!這麼大的領導……竟然也會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兒啊!”
陳學深也是越說越氣憤:“最可氣的是,這些事情在工業圈幾乎是公開的秘密。但這馮一濤據說身後有些背景,再加上自身的技術能力讓他在行業內有一定話語權,即便大家對他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,也沒人敢站出來公開檢舉。”
說及此,餘長青接著說道:“這馮一濤以前就在鞍陽鋼廠研究院工作。後來才調任到一零二所的。聽說他在調任之前,還把自己兒子調到京城去了。”
他轉頭看向趙瑞剛,“你以前不是也在鞍陽鋼廠嗎?可認識這個人?”
趙瑞剛點點頭:“認識。”
心中卻思緒萬千:何止是認識!還有著大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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