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開口道:“這槍不對勁。”
她舉起槍管對著手電筒細看,膛線處還沾著新鮮的機油。
“普通大隊哪兒來這等精細貨?這至少是縣武裝部淘汰的製式改裝槍!”
院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。
趙瑞剛想起老楊口中的“竇老大”。
看來他們麵對的,遠不是幾個流竄匪徒這麼簡單。
出去巡查的民兵陸續回來,都毫無收獲。
劉永才無法,隻得先安排民兵分批守夜,自己帶著劉忠民幾人去了縣裡公安報案。
次日的晨霧還未散儘,上工的哨聲還沒響起。
兩輛偏三輪摩托就突突地碾過碎石路,停在趙瑞剛家門口。
兩名身著深藍色警服的公安乾警從車上下來。
腰裡彆著五四式手槍,帆布挎包上印著鮮紅的“保密”二字。
為首的乾事帶著白手套,蹲在匪徒屍體旁邊仔細查看。
不時用鑷子夾起彈殼放進袋子裡。
然後兩人展開裹屍布,動作麻利地將屍體卷起來,抬上了摩托車。
胡秋菊掏出蓋著軍區大印的證件,遞給為首的乾警。
那乾警檢查完證件,對著胡秋菊肅然起敬,行了一個禮後便道:“既然有您作保,那就不帶他們回局裡了,隻在這兒錄口供吧。”
胡秋菊,趙瑞剛,劉彩雲和劉永才,劉忠民都分彆錄完口供。
那乾警臨走前對他們叮囑道:“這兩個匪賊可不簡單,都是通緝名單上的。這火藥槍的膛線和上個月邊境走私案的凶器特征也十分吻合。請大隊部務必要加強巡邏,以保安全。”
劉永才連連點頭稱是。
摩托車轟鳴著載著屍體遠去,民兵們扛著土槍把守在村口。
昨晚的緊張氣氛還未完全消散。
劉永才把草帽往頭上一扣:“我現在就去穀梁河大隊。老周那人實誠,我找他打聽打聽!”
晌午時分,劉永才滿身是汗地回來了。
一進趙瑞剛家大門,抓起水缸裡的瓢就猛灌一氣。
趙瑞剛幾人迅速圍過來追問情況。
劉永才擦了擦嘴角,道:“老周說,老楊媳婦兒早就沒了,跟他兒子小順相依為命,一向在廢墟裡淘零件倒賣。”
他又灌了口水,繼續道,“聽說小順上個月突然不見了。據老楊自己說,是送到臨縣學木匠去了。穀梁河有人見著,最近總有陌生人去他家。彆的老周也就不知道了。”
趙瑞剛大腦瘋狂轉著。
鎢鋼的俄語資料,老楊偶爾莫名其妙的話,他口中的“竇老大”,不同尋常的改裝槍。
結合多方的信息,趙瑞剛基本猜測,竇老大就是廢墟裡的流匪頭子之一。
鎢鋼資料就是他指派老楊,找自己來翻譯的。
他們既然費儘心思翻譯文件,證明不是普通流匪。
定然是知道文件價值,又不想讓這文件內容外泄。
所以昨晚翻譯完畢,老楊的任務便是帶趙瑞剛去他們的廢墟老巢。
至於帶他去老巢做什麼,料想是凶多吉少。
隻是趙瑞剛一早就料到有危險,提前安排好劉忠民在外接應,胡秋菊在家保護。
就此打破了流匪的計劃。
胡秋菊道:“如今老楊空手而歸,趙瑞剛懷璧其罪,怕是要被他們盯上了。”
聞言,劉彩雲立即緊張地抓住趙瑞剛的手。
趙瑞剛輕輕拍了兩下,以示安慰。
劉忠民絲毫不懼,一拍桌子,勃然道:
“當我這民兵隊長是吃素的嗎?我這就帶人去把他們這個土匪窩給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