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眾人當即麵麵相覷,滿臉震驚。
餘長青和陳學深也對視一眼,深覺不可思議。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馮輝的聲音裡都帶著破音。
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眼光,更覺羞憤難當。
其實他去國立工業大學留學,剛去不久就因為學業不合格被勸退。
但就這麼回國實在太丟臉,父親馮一濤便拖了關係,把他塞進一所野雞大學繼續讀著。
回國後,他和父親便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國立工業大學畢業的,還在蘇聯找人偽造了一套結業證書。
反正國內沒人能辨彆證書真偽,更不會專門去學校辨明真假。
趙瑞剛目光深深,看著馮輝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。
上一世,這是隻有馮一濤父子才知曉的秘密。
靠著那本假的結業證書,在工業體係內混得風生水起。
要不是自己後來功成名就,有心追查馮家父子,這個秘密怕永遠不會有人揭曉。
但這一世,趙瑞剛隻能說對不起了。
你想繼續渾水摸魚,濫竽充數,怕是不能如願了。
馮輝畢竟年輕不經事。
被觸及心底最大的秘密,滿臉漲紅著說不出話來。
馮一濤見狀不對,道:“國外導師名字太長又拗口,難免記混。小輝,你的導師我記得應該是菲拉爾?索科洛夫斯基教授吧。”
馮輝像是抓住了主心骨,立即回過身來:“對對!名字太像,一時間聽岔了!”
眾人立即一陣輕歎。
“啊!原來如此!”
“也難怪,老毛子的名字那麼長,還真是不好記呢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
……
趙瑞剛似笑非笑地看著額頭滿是細汗的馮輝。
又夾了一筷子鍋包肉塞進嘴裡。
嗯,外焦裡嫩,酸甜可口。
真好吃!
下次一定要帶彩雲和鈴鐺來吃這個!
馮一濤擺擺手,示意馮輝坐下來。
然後眯著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,問道:“小同誌,你怎麼稱呼?”
趙瑞剛停下筷子:“我叫趙瑞剛。”
馮一濤腦海中快速搜索出這個名字。
不由得一愣:“你是趙瑞剛?”
趙瑞剛抬起頭,目光深深地與他對視。
知道馮一濤是想起了文件盜竊案和回京名額的事。
馮一濤不由眯起眼睛,意味深長道:“原來你就是趙瑞剛。你師父鄭懷城最近可好?”
趙瑞剛麵色如常:“有段時間沒見他了。不過我想,應該挺好的。”
馮一濤卻半開玩笑道:“未見的吧。鞍明鋼廠的人都撤沒了,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守在那兒,能好才怪!說起來我跟老鄭也共事一場,抽個時間我得去看看他。哦,小趙同誌,到時候你也一起去。”
趙瑞剛淡淡一笑。
這種虛假的屁話,他一個字都不信。
馮一濤此時卻突然臉色一變,冷冷道:“趙瑞剛,你既然是鄭懷城的徒弟,那我就多勸你一句。凡事要多和你師父學學。尤其要學會什麼話該說,什麼話不該說。什麼時候能說,什麼時候不能說。”
“否則啊,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!”
說著,把手裡的酒杯重重一放。
包間裡頓時安靜得針落可聞。
眾人的眼神一會兒看向馮一濤,一會兒看向趙瑞剛。
馮一濤剛才的眼神和話語,已經帶著很濃厚的威脅意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