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警方那邊打來的電話後。
顧泊衍問道,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周清宴想見我。”溫寧回道。
這兩天警方那邊的進度也一直有給他們這邊通知。
說是,之前周雅雅買通的那個修理工在拿到錢後,就直接跑去了國外。
若是在國內,就一切都好說。
但是在國外,很多事情都變得難以控製。
雖然有通話記錄和收款記錄,但周雅雅一口咬定這位修理工是她的遠方親戚,50是借給他的彩禮錢,死不承認破壞引擎的事。
而且修理工修理跑車的時候,監控也恰好壞了,所以就是缺少關鍵證人,也缺少關鍵證據!
溫寧想了想道,“那我過去一趟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顧泊衍開口說道。
而就在這時,周清鶴也正好敲門進來。
“哥,你怎麼了,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。”溫寧走上前關心道。
周清鶴看著溫寧,唇角漾起一抹略顯疲憊的笑,“這幾天複建對體力要求太大了,晚上難免休息不好,有點沒精神。”
當然,這隻是其中之一,還有另一個原因則是昨天他去醫院看了周清宴,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其餘的周家人。
周清宴雖然說經常性的對他說話不客氣,但兩人畢竟是親兄弟。
以前周清鶴身體不好,一直纏綿病榻的時候,周清宴經常背著他出去玩。
兄弟間有矛盾不架,但這種矛盾在生死病痛麵前又顯得無足輕重起來。
所以,周清鶴便去醫院看了周清宴。
原以為,周清宴也好,周雅雅也罷,一個斷了條腿,且腿部皮膚嚴重燒傷,另外一個因為受到驚嚇和撞擊,大出血流產失去了孩子。
兩個病號都躺在病床上,作為家人再怎麼說也該是放下一切爭端和矛盾,先把照顧病號的身體給照顧好。
但等他到了醫院就發現自己錯了,而且是大錯特錯!
不管是病房裡還是病房外,永遠都隻有無止儘的爭吵和謾罵。
往日溫婉大方的母親,披頭散發,歇斯底裡的怒罵,就好像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。
往日沉穩冷靜的父親,此刻動不動就動手打人,好像一個炮仗似的,一點就著。
向來最冷靜睿智的大哥,也是滿臉疲憊倦怠的坐在病房一角,不言不語。
周雅雅更是不用說,一直委屈的哭泣,哭她流產的孩子,哭她是被誣陷的,哭周清宴再也不像小時候一樣偏愛她。
周清宴也不知是身體受傷整個人沒精神,還是因為發現背地裡傷害自己的原來是疼愛多年的妹妹,整張臉上都彌漫著死氣。
周清鶴一到那裡,周家其他人就開始對他的指責,謾罵,還有無止儘的侮辱。
所以,周清鶴在醫院呆了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,但就這五分鐘的時間也足夠讓他整個人陷入抑鬱。
對周家人,他真的是越來越失望了。
此時。
“剛剛周清宴也打電話給我,讓我去醫院一趟。”周清鶴皺著眉頭說道。
溫寧開口道,“剛剛警方也打電話給我了。”
周清鶴下意識說道,“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,做個好人好事還被黏上了?”
溫寧眯了眯眼說道,“恐怕是周清宴拜托警方過來傳話的。”
周清鶴下意識覺得周家人背地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,因此張口就道,“那你彆去了,我自己過去看看情況。”
溫寧搖了搖頭道,“不用,我們一起過去吧,我大概知道周清宴折騰這麼一大圈讓我過去是乾什麼。”
其實從那天,周清宴不管他幾乎已經半殘的雙腿,也硬要留在現場,她就覺得周清宴恐怕是有什麼話想說。
隻是那天,周雅雅突然間大出血,這一下打亂了所有事情。
既然已經做了決定,也沒有再耽擱,直接就去了醫院那邊。
也不知是周家的主意,還是警方那邊為了節省人力資源,直接讓兩人住在了一起。
他們一到了那兒,就看到兩個警察正守在門口,屋子裡麵有些亂糟糟的,似乎是還在爭吵。
推開門進去,意外看到了沈家三人。
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。
畢竟周雅雅肚子裡懷著的是沈緒風的孩子。
現在孩子流產了,沈家無論如何也都該過來一趟。
沈緒風一看到溫寧立馬就站了起來,朝著她走過去,“寧......”
可話還沒說完,就又看到跟在她身後進門的顧泊衍,頓時,張著嘴停在了原地。
倒是沈夫人看到顧泊衍眼睛亮了下,有些高興的走上前去,“阿衍。”
顧泊衍淡淡點了點頭,“表姐。”
沈夫人眼睛在溫寧身上停留,那雙美麗的杏眸在兩人身上淡淡轉了兩圈兒,隨後閃過一絲了然,眼底深處似有一抹遺憾閃過。
不過很快又笑了出來,“寧寧,你還記得我嗎?”
三年前,除了周清,沈夫人是唯一一位用正常眼光看待她的人。
隻是,兩人也僅僅見過兩次麵而已,也並不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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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寧點了點頭,張嘴就想叫阿姨,但眼角餘光看到顧泊衍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,便又改口說道,“夫人,好久不見。”
以前的溫寧,都是叫她阿姨的。
現在卻改了稱呼,到底是因為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,還是.......
沈夫人不由得輕歎口氣,而後瞥了旁邊的沈緒風一眼,說道,“緒風,跟你表叔打招呼。”
許是雄性動物間天生的對抗意識,在此時此刻,看到溫寧和顧泊衍一起出現在這間病房的時候。
沈緒風心底本能產生一種敵意,這種敵意也讓他多了幾分反抗心思。
他梗著脖子裝沒聽見,“寧寧,我......”
“緒風!你的禮貌呢!”沈夫人在一旁沉聲打斷他。
沈緒風不由得皺緊了眉頭,“媽?”
沈夫人臉上笑容微微冷沉下來,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