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正是穿著製服的警方工作人員。
巧合的是過來做筆錄的幾位正是周東海在a大鬨時負責來抓捕他的警員,還有在看守所裡負責給周東海做思想教育的兩位警員。
原本氣勢鼎盛的周東海一看到他們像隻受到驚嚇的貓,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,狠皺著眉頭,聲音有氣無力的,聽起來還有點慫。
“你、你們有,有什麼事嗎?”
“我,我之前上思想教育課的時候已經深刻認識、並反省了自己犯的錯誤,也已經好好改正了,你們也放我出來了,這回又乾什麼?”
負責思想教育課的警員頓時不滿的瞪他一眼說道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上過我的思想教育課,我課上一再強調我們這是一個文明法治的社會,不管是對待誰,都要保持團結友好,爭做新時代新中年!”
“但是你呢,才剛剛出去幾天又打架鬥毆,你,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!”
聽著這番熟悉的思想教育理論,周東海仿佛又回到了那不見天日的一周。
每天一睜開眼就是富強民主,文明和諧!
每天一閉上眼就是講道德,講文明,講禮製!
隻要想一想周東海都要瘋了,根本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。
他肩膀一縮,認慫道,“警官,我真的知道了,你彆再說了。”
“嗬嗬,我不說了,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公然在辦公室裡毆打林婉怡女士和陳清清女士!”
聽到這句質問,周東海瞳孔驟然一縮。
但他好歹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,經曆的多了,該有的腦子還是有的。
那天情緒失控之下,他確實對林婉怡動手了。
但,他跟林婉怡畢竟是夫妻,夫妻兩人之間產生一些口角或身體上的矛盾,這算不得什麼大事,就算把他打人的行為判定為家暴,隻要他誠心承認錯誤,頂多也就是口頭批評教育,寫悔過書之類的。
至於陳清清。
周東海感受著自己後腦勺傳來的鈍痛,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。
這個瘋女人,居然拿煙灰缸砸他,簡直找死!
他絕對不會輕易饒了她的!
周東海眼珠子飛快地轉了一圈說道。
“警察先生,我真是冤枉的啊,這不是我老婆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我的辦公室大鬨,我也是被她給氣狠了,所以才一時失控跟她發生了一些手腳上的矛盾。”
警員嗤笑一聲,“你公然帶著小三出現在辦公室,你老婆逮到了生氣不是很正常,怎麼,你還委屈起來了?”
周東海:“.......”
周東海深吸口氣,假裝沒聽到這句話,繼續說自己的。
“主要吧,最近我公司裡出了一些狀況,我每天都在焦慮怎麼處理這件事,整的自己焦頭爛額,家裡的女人一點忙幫不上也就算了,還那麼不懂事,過來打亂我的計劃,我這也是情急之下才對我老婆動的手啊,但我現在知道錯了,等我出院就去給我老婆好好賠個禮道個歉。”
聽著周東海一口一個老婆,幾位警方的工作人員也都意識到了,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。
隻是。
“不管你的原因是什麼,你動手打了你老婆,這屬於家暴,家暴都是不對的,現在你老婆已經決定對你提起訴訟。”
聽到這話,周東海愣在了原地,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幾位警方的工作人員問道,“你們在說什麼,再說一遍?”
警方的工作人員很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。
周東海情緒更為激動,“不,不可能,我老婆那麼愛我,她不會這麼做的!”
聽到這話,幾個警員頓時向上翻了個白眼。
不是!
這人也太狂妄自大了吧,都把老婆打成了那個樣子,居然還自信的覺得老婆依舊深愛著他,不會對這件事提起訴訟?
真的好普通又好自信哦!
警方工作人員懶得回應他的震驚,隻是再一次的強調道,“目前你老婆那邊不止提起訴訟,還聯係了社區的婦聯,至於你有什麼話,就先跟她們說吧。”
周東海聽了這番話,臉色頓時一陣漆黑,他想不明白林婉怡為什麼要這麼做!
但實際上周東海也隻是想了想,對於這件事並不太緊張。
因為他堅信,林婉怡這麼做就是為了給他耍小性子,等他身體好點了,買束花買點禮物去哄一哄林婉怡也就好了。
現在關鍵的是,陳清清那個瘋女人!
“警官,關於家暴的事,確實是我和我老婆之間存在一點誤會,關於這件事我會和她好好溝通清楚的。”
“但是現在,我也要報警,陳清清她故意謀殺我。”
說起這個,周東海就恨得牙癢癢。
警方的工作人員抬眸看了他一眼,道,“我們今天過來也正是要找你了解這件事,做個筆錄。”
周東海一聽到這話,情緒瞬間激昂起來了,“還要做什麼筆錄,我都被陳清清那個瘋女人砸中後腦勺,在重症監護室裡整整躺了三天才醒過來,我差點就一命嗚呼了,她就是個殺人犯啊,你們趕緊把她抓起來!”
高個警員說道,“周先生,你先冷靜一下,關於這一點,陳清清說是你先攻擊她的,而她是自衛反擊,隻是一時沒控製好力度,現在我們正是要對這件事展開調查。”
“還調查個屁呀,她是我的女人,就是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,我打她一巴掌怎麼了?”
聽到周東海張口閉口就是這些侮辱性的詞彙,幾個警員也聽不下去了。
“按照你這個邏輯,她是你的女人,所以你打她一巴掌很正常,但現在人家對你不滿,反過來給你一榔頭也很正常。”
周東海聽的氣憤不已,可一時竟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。
另外一位警員拍了拍手中的筆記本說道,“好了,先來做一下當時的筆錄,誰對誰錯自然有法律來進行最公平的判斷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