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周清宴的冷言拒絕,林婉怡著急不已。
“怎麼會呢,老二,你以前當賽車手不是和好多富家子弟在一塊兒玩嘛,你多去求求他們,相信一定有辦法就你大哥的。”
“我沒辦法。”周清宴冷漠臉。
林婉怡瞪著他,“他可是你親大哥啊,你沒辦法也得想辦法。”
“正是因為他是我親大哥,所以在明知我是被周雅雅害得雙腿殘疾,差點沒了小命的時候,他卻勸我放棄報警,饒周雅雅一次的時候,我才會更憤怒失望!”
“嗬嗬,如果當初大哥不做老好人,直接把周雅雅關進監獄,說不定就沒後續這些事了呢,所以啊,這一切都是大哥自找的,我能有什麼辦法。”
“你,你,你怎麼能這麼狠心!”林婉怡氣惱道。
周清宴哦了聲,“不好意思,跟大哥學的,相比起斷了兩條腿,隻是去做三年牢,這個懲罰很輕吧。”
觸及周清宴心灰意冷的眼眸,林婉怡不自在的低下眼睛,不敢和他對視。
現在想想,周雅雅那個小賤人害得她兒子殘疾了一雙腿,結果她還傻傻的以死相逼求自己的兒子放了周雅雅那個小賤人。
一想到這一點,林婉怡就嘔的不行,同時也很心虛,不得已隻得將矛頭轉向周清鶴。
“老三,那你呢,清辭可是你親大哥啊,從小你身體不好,他都一直親力親為的照顧你,你現在可不能這麼不顧兄弟情誼啊。”
小時候,他纏綿病榻,都是專業護士照顧他的起居,至於林婉怡所說的周清辭照顧他,可能是偶爾想起來過來看一眼他這個病秧子吧。
不過周清鶴也懶得多解釋,隻是道,“媽,你應該清楚,我從小就是個病秧子,前幾年還殘了雙腿,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我也沒什麼人脈資源,縱然是想救大哥,我也有心無力。”
誰知林婉怡聽到周清鶴說出這番話,眼睛卻突然間一下子就亮了。
“誰說的你沒有人脈,你可以去找溫寧幫忙啊!”
“本來這件事就是因為溫寧而起,如果她願意給你大哥簽個什麼諒解書,一定能夠幫你大哥減刑的,而且她還是顧泊衍的女朋友,顧泊衍京城顧家的掌權人,勢力滔天,隻要他一發話,你大哥的刑一定能夠減下來的。”
眼看著林婉怡越說越激動。
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顧泊衍出手幫忙,周清辭無罪釋放的美好場麵。
但這番話聽得周清鶴和周清宴兩個人心卻越來越寒冷。
周清鶴撩起眼皮,一顆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林婉怡看。
“什麼叫這事兒因寧寧而起,你是不是覺得如果寧寧不主動提出這件事,那麼周清辭和周雅雅就都不會出事?”
林婉怡壓根沒有想那麼多,隻是順著回道,“本來就是啊,這事分明可以在家裡解決,沒必要上綱上線的鬨到學校,又鬨到司法部門,現在好了吧,不但弄得清辭和周雅雅那個小賤人都被判了刑,還讓我們周家名譽一落千丈。”
“在家怎麼解決?”周清鶴發問。
“唔,溫寧受了委屈,讓周雅雅給她下跪道歉就好了,這樣一來,你大哥非但不會有事,而且我們還能以此為把柄來威脅周雅雅那個小賤人,豈不是一舉兩得。”
聽著林婉怡這番洋洋得意的話,兩兄弟眸光越來越冷。
對於周家和周清辭來說,確實是一舉兩得。
但溫寧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呢?
僅僅是一個道歉就打發了,甚至連點兒補償都沒有!
周清鶴徹底喪失了和林婉怡溝通的欲望,揚聲衝著那邊叫道,“王叔,送林夫人回去。”
長相憨厚老實的老王立馬從一旁的小房間裡走出來,嘴上連連答應。
“好的,保準把林夫人安安全全地送回林家老宅。”
老王雖說已經年近四十,但因為是退休特種兵出身,身形高大,練的一身腱子肉。
他站在林婉怡旁邊,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樣,壓迫感十足。
林婉怡氣惱的瞪他一眼,“你滾開,我跟我兒子事情還沒談完呢。”
老王憨厚一笑,小山似的身體沒有移動分毫,“可是您兒子說事情談完了,讓我送您回去啊,林夫人彆在這兒賴著不走了。”
林婉怡被老王這番不客氣的話氣得臉色脹紅,“你,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!”
老王再次憨厚一笑,“怎麼不敢了,給我發工資的是鶴少又不是你。”
林婉怡:“.......”
到最後老王似乎還嫌林婉怡動作慢,直接掐起她兩側肩膀,然後提小雞似的,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。
林婉怡又惱又怒氣的大喊,“你給我放開!老三老三,你看看他居然這麼對你的母親,你也不管管他。”
老王充耳不聞,隻是回頭對著周清鶴恭敬的說道,“鶴少你放心,我一定會把夫人安安全全、順順利利的送回周家老宅。”
周清鶴點了點頭說道,“王叔,辛苦你跑一趟了。”
老王憨厚一笑,直接提著林婉怡出了門。
伴隨著砰的一道關門聲響。
周清宴嘴角不禁抽了抽。
“王叔的性格真是越來越坦率了。”
坦率的氣死人不償命。
不過後半句話周清宴就沒有說了,因為以前的他也是被老王這麼懟的。
周清鶴略有些無奈的笑了笑,“王叔一直都是這個性格。”
周清宴聳了聳肩笑道,“這性格挺好的。”
周清鶴不置可否。
隨後兩個人便安靜了下來,沉默了近兩分鐘之後,周清宴率先開口說道,“溫寧那邊.......”
周清鶴搖了搖頭,“寧寧並不在意這些。”
聽到周清鶴的這句話,周清宴心裡既感到高興,可也有一點鬱悶。
高興的是,三年前的溫寧很重視親情,也很重視他們這些親人,可是那時候的他們因為偏見,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。
現在得知溫寧不在意這些,那也就意味著她不再受過去的那些情感所束縛,能夠活得更開心自在一些,從這一點上來說,周清宴是很替溫寧感到高興的。
可鬱悶的是,作為曾經傷害過溫寧的一員,現在深深認識到了這件事,並且想彌補,想要修複和溫寧的關係,可是發現溫寧已經全然不在乎了!
最終,周清宴隻得長長歎了口氣說道,“這也挺好的,真的挺好的。”
周清鶴唇角緩緩向上,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,歎息著說道,“是啊,一切都挺好的。”
周清宴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