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妄想組織一下語言。但卻發現不管怎麼說,都沒法把這件事的傷害性降低。
最後他隻能如實告訴薑南耳:“你爺爺病危,我們得馬上回京市,見他最後一麵。”
——
京市。
柏世國人在icu。
柏明政、柏峻和薑心屏都守在醫院。
醫生下了三道病危通知。
第三道剛下,兩名西裝打扮的中年男人走過來。
柏明政認出他們是跟了父親十幾年的律師,一時心中激蕩起來。
律師到來,八成事關遺囑。
“柏先生,柏老先生情況怎麼樣?”
柏明政搖搖頭,掩麵歎氣。
兩名律師對視一眼,神情也都很哀痛。
“柏先生,不知道薑小姐在不在?”
柏明政一愣。
“薑薑她,出了些事,暫時不能過來。”
說著,他看了薑心屏一眼。
薑心屏表情冷淡。
“這——”
“柏先生,不瞞您說,我們過來,是事關於柏老先生的遺囑問題,薑小姐不在場的話……”
“可是薑薑確實不能來啊。”
柏明政話音剛落,走廊儘頭就響起腳步聲,和一道低沉男聲:“她來了。”
“薑薑!”
柏峻第一個大步迎上來,握住薑南耳的肩膀,上上下下的檢查,語帶驚喜:“你沒事!太好了!”
薑南耳淡聲叫了聲:“哥。”
“薑薑!”柏明政也迎過來。
將薑南耳拉到麵前,“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!你不知道爸爸多擔心你!”
擔心嗎?
若真的擔心,為什麼沒有繼續找她呢?
薑南耳遮掩住情緒,叫了聲:
“爸爸。”
然後,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薑心屏身上。
薑心屏目光冷淡和她對視,絲毫沒有要過來的意思。
也是。
母親希望她去死的願望落空,一定很失望。
薑南耳收回視線,問道:“爺爺他?”
柏明政握著她的手,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爺爺年紀大了,早晚有這一天。你不在的時候,爺爺他很惦記你。要是知道你好好的,他也就能安心了。”
薑南耳垂下眼睛,心中刺痛。
死彆是不管遇上多少次,都不能泰然接受的存在。
律師這時說道:“柏先生,既然人都到齊了,那麼關於柏老先生的遺囑,我們可以公開了。”
他們借了醫院的商用會議室。
柏明政看見應妄也跟來了,蹙眉攔下他:“應二,這是我們柏家的家事,你在場不方便。”
他是覺得應妄沒眼力見,也居心叵測。
不等應妄開口,薑南耳就走過來,當著柏明政的麵,牽住了他的手。
柏明政臉色徹底冷下來,斥責:“薑薑,你是還沒有胡鬨夠嗎?”
“去吧,我在門口等你。”
應妄把手從薑南耳手裡抽出。
薑南耳看著他。
應妄對她露出一抹安撫笑容。
她才點點頭,邁步進了會議室。
柏明政冷冷看了應妄一眼,“砰”一聲將會議室的門關上。
十分鐘後。
會議室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。
外麵。
應妄靠在牆上,表情冷漠,視線落在某處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裡麵。
“你確定這是老爺子的遺囑?!”柏明政咬牙問道。
與此同時,柏峻和薑心屏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