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你是低血糖嗎?”護士扶住應妄的胳膊,從導診台上麵的小盤子裡抓了一把糖,塞進他手裡,“快吃一顆。”
應妄攥住那把糖,聲音沙啞:“不是,謝謝。”
他把胳膊從護士手裡抽出來,慢慢的站起身。
護士見他臉色蒼白,還是不放心的勸說:“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去看看,正好就在醫院呢,可彆耽誤了。”
應妄胡亂點了下頭,來到薑南耳病房前。
門沒關嚴,露著一條細縫。
隻要輕輕一推,他就能看見薑南耳了。
可他的雙臂就好像被卸掉了,根本沒辦法抬起來一點去推門。
就在掙紮猶豫間,他聽到裡麵傳來的說話聲——
喬知行來得突然。
薑南耳嘗試過幾次勸他離開,可他隻當聽不到。
其實安檸一個人照顧她就足夠了,因為她並不麻煩人。
隻是多了喬知行,安檸出去給她買湯買吃的時候,總算不用著急往回趕了。
“安檸不在,你想問我什麼?”
薑南耳率先開口。
喬知行輕歎口氣。
他專攻心理學,自詡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。
沒想到卻在她麵前露出太多破綻,被她看穿。
喬知行看向半靠在床頭的薑南耳,也不打算繞彎子,開門見山問道:“薑小姐,你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?”
他話落,薑南耳眼神閃了下。
而病房外。
應妄耳邊“嗡”的一聲,心猛地提起來,有那麼幾秒鐘,他的腦袋一片空白。
他的手扶住旁邊的牆壁才能勉強站穩,回過神時,已經一身冷汗貼背。
他張張嘴,很用力的喘了口氣。
病房內。
薑南耳雖然沒有回答喬知行的問題,但沉默就是默認的道理,無需多言。
果然。
喬知行不知自己該鬆口氣還是該更提心吊膽。
她恢複記憶,所以不會留下和應妄的孩子。
可她又似乎並不打算和應妄決裂,不然就不會大老遠跑到江城來做手術,就為了瞞過應妄。
她究竟有何打算?
“薑小姐,我受雇於柏老先生,你完全可以信任我。無論你想做什麼,我都可以成為你的武器。”
薑南耳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喬知行緊接著又說道:“既然薑小姐你已經恢複了記憶,那麼還有一件事,我想你也應該知道。”
“關於柏老和應妄,他們有一份協議。”
“這件事以後再說。”薑南耳忽然出聲打斷了喬知行。
病房外。
應妄鬆開扶住牆壁的手,非常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。
他來到住院處外麵的花園,在長椅上坐下。
有那麼十幾分鐘,他的腦海依舊維持在一片空白的狀態下。
“哎喲!小心!”
直到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團子撞進他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