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夜籌備
時間:3月7日2315
地下裝備室的黴味混著槍油味刺入鼻腔,張小偉看著鏡中逐漸消失的警察輪廓:付佳偉正用特殊染料將他耳後淡化的槍繭染成凍瘡,李浩則用砂紙打磨他虎口處多年握槍形成的繭痕。成思坦突然按住張小偉正在調試微型攝像機的手:"這枚紐扣鏡頭能抗30噸壓力,但要是被銀虎的金屬探測器掃到……"他掀開防彈背心,露出後腰處蜈蚣狀的陳舊燙傷疤痕——矽膠定位器正嵌在疤痕褶皺間。
"銀虎礦場每周三運煤車進出時,電磁屏蔽會有17秒間歇。"文思遠用紅筆在地形圖上畫出血色箭頭,"你經過3號崗亭時,身體必須緊貼車底右後輪。"他話音未落,康必達突然將燒紅的鐵片按在張小偉左肩,滋啦聲中焦糊味彌漫:"這道疤要和疤臉的舊傷完全一致。"
張小偉咬碎口中軟木塞,冷汗浸透作訓服。付佳偉趁機將煤灰、鐵鏽與屍油混合的染料抹在他指甲縫裡——這是從第18章發現的礦工遺體指甲中提取的配比。當偽裝完成的張小偉轉身時,成思坦突然拽住他手腕:"活著回來。"老刑警殘缺的無名指微微顫抖,那是三年前臥底行動留下的烙印。
破曉滲透
時間:3月8日0540
黑風坳的晨霧裹挾著硫黃與血腥味,張小偉蜷縮在礦場東側鐵網下。他模仿著第17章監控裡那個瘋癲流浪漢的抽搐節奏,左手痙攣般抓撓鐵網,暗中卻用袖口微型切割器在鐵絲上留下0.3毫米的缺口——這是為後續特警突襲預留的突破口。
"操你媽的小畜生!"了望塔傳來看守的怒罵,霰彈槍轟碎他腳邊的凍土。張小偉順勢撕開衣襟,露出肋間怒目圓睜的虎頭紋身,用藏在指縫的鐵蒺藜在左臂劃出十厘米長的傷口。鮮血滴落時,他刻意讓血珠墜在鐵網邊的野狗糞便上——這是專案組設計的"野獸互鬥"偽裝現場。
兩個看守拖著他穿過礦場,靴底碾過地麵凝結的血冰碴。張小偉後腦緊貼三天前處決現場的血跡,暗中用發絲間的納米采集器刮取樣本。經過2號礦井時,他突然劇烈咳嗽,將含在舌底的磁吸竊聽器吐進運煤車底盤縫隙。
"虎哥,是城南老肢體殘疾人的人。"疤臉用獵刀挑開張小偉的衣領,露出偽造的蛇型刺青。銀虎的鱷魚皮鞋尖碾住他滲血的手臂:"去年冬至,老肢體殘疾人給老子送過什麼禮?"這是審訊記錄裡沒有的暗號測試。
"三十斤斷指,醃在五十二度的燒刀子裡。"張小偉啞著嗓子回答,這是從線人胃部殘存紙條破譯的信息。銀虎瞳孔微縮,突然抓起桌上的紫砂壺砸向關公像——神像底座彈開的暗格裡,赫然陳列著三件帶彈孔的警服。
致命交鋒
時間:3月11日0215
b2層礦井的滲水聲像冤魂嗚咽,張小偉貼著岩壁挪動。他右耳緊貼岩體,根據聲波反饋判斷百米外的巡邏隊方位——這是用礦工飯盒改造的簡易聲呐。當礦燈將銀虎與會計的身影投射在巷道時,他趁機將微型攝像機嵌進煤壁裂縫。
賬簿翻頁的刹那,張小偉的呼吸停滯了:扉頁的紅色指紋與副市長指紋完全重合,末頁還粘著半張學生證——照片上的馬尾少女,正是第17屆失蹤的邵淩大學地質係高材生。突然,會計的鼻翼抽動:"有生人味!"
張小偉閃進通風管的瞬間,後腰定位器被管壁刮落。他果斷扯斷老化的輸電線,在礦區陷入黑暗的刹那,將賬簿塞進死鼠腹腔。追兵的礦燈光束掃過時,他屏息蜷縮在汙水管凹槽,任由腐臭的黑水流入口鼻。
"207號!滾出來!"疤臉的吼聲震落頂壁煤渣。張小偉摸出藏在鞋跟的磷粉,在管壁畫出箭頭符號——這是與外圍接應約定的"證據已投遞"暗號。當追兵的腳步聲逼近至三米時,他猛地蹬開檢修口蓋板,整個人墜入下層廢棄巷道。
血色黎明
時間:3月12日0600
銀虎的鞭子絞緊張小偉脖頸,牆上電子鐘顯示著"0559"。"條子的血都是騷的。"他獰笑著扯開張小偉的衣領,卻突然僵住——那枚偽造的蛇形刺青下,藏著市長情婦蝴蝶紋身的照片。
"虎哥不妨看看這個。"張小偉吐出口中血沫,甩出偷拍的賭局照片。銀虎的瞳孔在照片背景的旗袍女人臉上炸裂,那是他秘密安置在鄰市的情婦。趁對方分神,張小偉突然用後腦猛撞關公像,神像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應聲斷裂,露出藏在刀柄裡的u盤——裡麵存著銀虎與境外洗錢組織的通話記錄。
地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,瓦斯報警器的紅光將所有人臉染成血色。"你他媽動了承重柱!"銀虎掄起消防斧劈來。張小偉翻滾躲過致命一擊,斧刃深深砍入暗門後的保險箱,成摞的境外彙款單如雪片紛飛,其中一張赫然貼著失蹤大學生的證件照。
"砰!"
文思遠帶領的特警隊撞開礦洞大門時,正看到張小偉引爆炸藥。氣浪掀翻銀虎的瞬間,承重柱的斷裂聲與警笛聲交織轟鳴。在塌方的煤塵暴雨中,張小偉抓住飄落的彙款單,上麵"紅浪漫會所"的鋼印正與副市長辦公室的印章完全吻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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