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銅馬車殘骸重組,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好似尖銳的哨音,在暴雨中格外清晰,與玉佩迸裂時那清脆如珠落玉盤的脆響交織成奇異韻律。
林宇左手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,指縫間滲出的汗水滑落在星圖短刃上,那短刃閃爍著七彩光暈,如同一道絢麗的彩虹。
此時,二十年前父親握著放大鏡教他辨認王室密紋的畫麵突然清晰起來,他仿佛還能感受到父親手心傳來的溫暖。
"東南巽位!"林宇的吼聲如驚雷般穿透暴雨轟鳴,那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抖。
曉萱染血的鋼筆尖應聲挑起,那點嵌在筆尖的玉圭殘片驟然迸發青光,如同一盞幽藍的明燈,將神秘人後頸遊走的血色紋路照得纖毫畢現,那些紋路扭曲蠕動,好似一條條猙獰的蛇。
世界守護者駕馭著青銅馬車淩空碾過,車轅上青年麵容的幻影與此刻白發蒼蒼的老者重疊。
凍雨凝成的冰晶在車輪下綻開,發出清脆的碎裂聲,好似玻璃破碎一般。
當年畫師跪穿青石板的寒意化作實體,如同一股冰冷的氣流,將神秘人左腿凍結在地麵三寸,那冰麵閃爍著幽冷的光。
張大師甩出的三十六道紫金符籙在空中炸成鎖鏈,符紙燃燒的焦糊味刺鼻難聞,就像燒焦的羽毛味,其中還混進了陳教授吟誦的閩越古語,那古語低沉而神秘,仿佛從遠古傳來。
神秘人黑袍翻湧如垂死巨蝠,幽藍脈絡在頸間炸開血花,那血花飛濺,如同綻放的紅梅。
林宇心中一驚,暗自思索:這神秘人又有新變化,不知會帶來怎樣的危險。
林宇右臂經脈暴起,世界之心的能量洪流裹挾著南宋瘟疫中的哭嚎,那哭嚎聲淒慘悲涼,讓人毛骨悚然;裹挾著明朝畫室裡的鬆煙墨香,那墨香淡雅清幽,彌漫在空氣中;裹挾著民國戲台上的胭脂碎屑,那碎屑在空氣中飄舞,如同一朵朵粉色的小花,在他掌心聚成旋轉的星雲。
與此同時,當閩越王女登基時的驟雨聲攀至最高音,星圖短刃化作流光刺入血色紋路交織的命門。
"鏘——"金鐵相撞的餘波震碎方圓十丈的雨幕,那雨幕如珠簾般散落,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。
神秘人麵具應聲碎裂,露出半張與林宇七分相似的麵容,尚未凝固的血珠懸停在半空,映出二十年前父親修複古玉時被燈光拉長的背影。
林宇虎口崩裂的傷口滲出的血珠,正巧滴在曉萱鋼筆尖的玉圭殘片上。
"小心反噬!"李神醫拋出的銀針後發先至,刺入林宇曲池穴的瞬間,眾人耳邊炸開閩越巫祝的銅鈴聲,那銅鈴聲清脆悅耳,卻又帶著一絲詭異。
世界守護者突然悶哼著按住心口,青銅馬車幻化的虛影中,青年時期的他分明正將某件玉器遞給繈褓中的嬰孩。
神秘人喉嚨裡滾出非人的嘶吼,破碎玉佩凝成的半闕詞牌突然暴漲。
林宇心中疑惑:這玉佩怎麼會有如此變化,難道是神秘人的某種邪術?
曉萱臂上星宿胎記變得滾燙,好似被火灼燒一般。
曉萱感覺自己的星宿胎記仿佛與這些古老元素有著神秘的共鳴,當神秘人玉佩暴漲時,星宿胎記便開始發燙。
她踉蹌著撞進陳教授展開的甲骨文屏障,發梢掃過張大師剛畫完的敕令朱砂——本該熄滅的三十六道符鏈突然燃起青火。
"就是現在!"林宇的瞳孔泛起琉璃色,世界之心能量順著父親當年修複的古玉紋路灌入神秘人靈台。
暴雨聲裡突然混進兒時母親哼唱的搖籃曲,那搖籃曲輕柔溫暖,仿佛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著臉頰。
那些懸浮的血珠精準落入每道符咒的陣眼。
當最後一聲銅鈴餘韻消散,神秘人轟然跪地的身軀將積水砸出環形波浪。
曉萱的鋼筆突然自發書寫,玉圭殘片在羊皮紙麵烙下半個鳳凰圖騰——與她胎記缺失的尾羽完美契合。
世界守護者顫抖著從懷裡掏出半塊雙魚玉佩,上麵嶄新的裂痕竟與二十年前林父修複的那塊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