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從超市出來,雨滴毫無預兆地砸下。
等沈初棠回到家,整個人都被淋了個濕透。
屋內,寂靜地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。
唯一的亮光,是沙發上那一簇明滅的煙火。煙霧在空氣中繚繞彌漫,半遮半掩地勾勒出一雙藏匿於黑暗中的眼睛。
沈初棠換上拖鞋,伸手去摸開關:“你在家怎麼不開燈?”
“停電了。”
男人的聲線比夜色更濃,低啞沉沉地裹著未燃儘的煙草氣息。
指尖的煙緩緩燃燒,紅色的火光映出一截冷峻的下頜線。
一絲危險的沉默,混合著血腥氣,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
沈初棠隻當他是剛審訊完心情不好,提著東西走向廚房。
好在冰箱連接了備用電,她一邊將水果放進冰箱,一邊隨口說:“這段時間我不住家裡,給你多買了點食材,等一個月後......”
“砰——”
金屬櫃門猛地發出沉悶的巨響。
沈初棠手一頓,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。
一抬眼,就是陸詢那收緊的下頜和撲鼻而來的冷意。
帶著薄繭的拇指碾過她的後頸,似是不輕不重地揉開那顆將墜未墜的水珠,連帶著一股熱度,緩緩滲入皮膚。
“你乾嘛?”
空氣沉寂了片刻,才聽見陸詢低啞克製的嗓音。
“你要搬走?”
沈初棠一愣,微微擰眉,“我隻是要出去……”
話音未落,腰際忽然一緊,後背狠狠貼上冰冷的金屬櫃門。
冰與火的錯位衝擊,讓她短暫地喘不上氣。
“你想去哪兒?”
男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她,黑眸冷得讓人心頭發顫,有種說不出的陌生。
沈初棠下意識地去掙,卻在掙脫無果的瞬間,指尖一滑,袋子裡的荔枝與青提“劈裡啪啦”地滾落滿地。
“我是不是說過,”陸詢的拇指抵在她的下頜,嗓音低啞得發緊,“結婚之前,哪兒也不許去,嗯?”
沈初棠氣得眼尾微紅:“陸詢,你彆太過分了!”
“這不叫過分……”
陸詢的拇指慢慢下滑,擦過她濕潤的下唇,帶著一點酒精的苦澀香氣和侵略的力度。
“沈初棠,你根本不知道……”
“什麼叫過分。”
沈初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,毫不留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