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,陸詢的左肩在火場救人時,被滾燙的鋼筋砸中,至今未痊愈。
李瑞皺著眉,給他緊急處理筋膜層,“大哥,你能不能消停點?都傷成這樣了,還玩什麼障礙賽?”
陸詢語氣冷硬:“閉嘴。”
“嫌我煩?”李瑞把藥油重重放到桌上,“你但凡讓我省點心,我能這麼嘮叨?還有你之前的藥,20顆全吃完了!你當糖豆嗑的嗎?”
沈初棠端著一盆水走進來,正巧聽到這句,眉頭一皺:“什麼藥?”
陸詢的目光頓時沉了幾分,涼涼掃了李瑞一眼。
李瑞立即乾咳了一聲:“沒什麼,就是助眠的。你哥不是老失眠嘛。”
“你失眠?”沈初棠微微一愣。
陸詢語氣淡淡:“沒什麼,早就好了。”
沈初棠微微皺眉,看向李瑞:“拉傷嚴重嗎?平時需要注意什麼?”
李瑞:“彆劇烈運動,然後飲食清淡點,海鮮、酒都彆碰,先好好將養一個月。”
沈初棠點頭:“行。”
李瑞收拾完藥箱,出了門。
空氣頓時變得安靜下來。
沈初棠站在沙發旁,幫陸詢擦去脖子裡的黃沙,腦海中卻止不住地浮現出方才黃沙滾動時的畫麵。
摔下去的瞬間,兩人跌作一團,甚至……臉貼臉地滾了兩圈。雖然隻是一瞬,但那股陌生的灼熱感卻遲遲沒有散去。
“那個……你想吃什麼,我給你做?”
陸詢的手指微微一頓,目光掃向她:“你給我做?”
沈初棠點頭:“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,我總得表示表示吧?”
陸詢沒有動,任由她的手擦過自己的臉頰,指尖柔軟,帶著點清冽的水氣。
“如果真想表示,以後就離秦湛遠點。”
沈初棠怔了怔,“怎麼又扯上秦湛了?”
陸詢:“他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沈初棠眉頭擰起:“你這話就過分了。秦湛為人溫和謙遜,和善包容,才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陸詢盯著她,眼底情緒沉得像一片暗湧的深淵,“我是在提醒你。”
“提醒?”沈初棠嗤笑了一聲,眼尾微微上挑,“你那哪是提醒,你就是在命令!”
“陸詢,我不是你手底下的隊員,平時你管我嚴也就罷了。可怎麼交友,和誰交友是我的私事,你無權乾涉!”
空氣瞬間降至冰點。
陸詢的指節微微收緊,眼神淩厲得像刀刃:“你為了他,跟我吵架?”
沈初棠:“是你非要跟我吵!”
話落,她把毛巾丟回水盆,拿起包就往外走。
關門的瞬間,力道大得震動了門框。
陸詢揉了揉眉心,沉默了一會兒,揮手把臉盆打翻。
“砰”的一聲,水流四濺。
剛出了門,沈初棠就後悔了。
可現在就回去,豈不是太沒麵子了?
她並不排斥陸詢的管教,但是如果超出了該有的限製,那就是控製。她不喜歡這樣窒息的相處。
從家裡出來,沈初棠漫無目的開著車。
這時,手機震動了兩下,屏幕上跳出季暢的名字。
“喂?”
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急切:“初棠,你能聯係上黎煙嗎?”
沈初棠一怔,坐直了身體:“黎煙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