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秦湛提供的資料,沈初棠才知道,秦湛所在的組織根本沒有名字,卻與無數灰色勢力暗中勾連,盤根錯節。
就連秦湛自己的私人研究室,也一直處於他們的監控之下。
總統,或者說周慕寒,正是依托這股勢力一路登頂,才拿到了手中的選票。
他口口聲聲要清除黑暗勢力,實則暗地裡,早已搭建起一條條不為人知的非法產業鏈。
政治隻是表麵,利益才是核心。
“鴞”被特緝司剿滅後,周慕寒終於意識到,陸詢已不再是個能隨意壓製的人。
尤其是他察覺陸詢,正在暗中查他。
於是,便有了那場爆炸。
他利用陸詢與克裡斯家族的矛盾,設下埋伏,將人引入死局。
沈初棠聽完這段話,久久沉默。
她原以為周慕寒隻是忌憚陸詢,卻沒想到,他會真的動殺心。
“還有一件事,我得告訴你。”秦湛頓了頓,看向沈初棠:“你父母的死……可能並不是意外。”
沈初棠猛地抬眼,瞳孔驟縮。
秦湛拿起桌邊一遝資料,遞給她:“這些年,秦家一直對伯父伯母的死存疑,派人查過幾次。最近,我們找到了當年維修那架飛機的技術員。”
“那架飛機,原本是送來檢修的,不知為何提前啟用了。”
“這件事,陸詢也查到了。”
他停了幾秒,像是還在權衡什麼,“隻是,目前我還不能確定是誰動的手。但我想……陸詢,可能已經知道答案了。”
沈初棠攥緊了那疊紙,聲音壓得很低:“不會……還是周慕寒吧?”
秦湛搖頭:“不一定。那時他還沒就任,陸家和沈家出事後,他也沒得到實質利益。”
一時間,話落如死水。
當晚,沈初棠回到房間,獨自坐在床邊,翻著那疊資料,直到天色發白。
她盯著天花板,輾轉反側,怎麼也睡不著。
不知怎麼地,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一張臉,冷峻,深邃,仿佛永遠不會起波瀾。
……是賀瀾。
她怔了怔,皺眉搖了搖頭。
等等,她怎麼會想起那個人機?
次日清晨,沈初棠剛走出房間,就聽見客廳傳來說笑聲。
她放輕了腳步,順著聲音走近,看到秦爺爺和秦湛正坐在沙發前。
秦爺爺翻著球賽資料,笑著說:“今天奧特球場有場比賽不錯,我剛定了票,要不要一起去?”
“球賽?”沈初棠一怔,目光轉向秦湛。
秦湛看著她,語氣溫和:“難得天氣好,不如出去散散心?”
這一刻,她幾乎錯覺回到了過去。
“好啊。”她點頭輕笑,“隻是克裡斯那邊……”
“放心,我已經處理好了。”秦湛淡聲道,“他們不會再追究。”
沈初棠微愣,“真的不追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