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混亂，火光未散，槍聲餘音猶在回蕩。
在看到陸詢的那一瞬，周慕寒的臉上出現了極細微的扭曲。
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，露出溫和親切的笑容：“看到你還活著，真是太好了。我就說，像你這樣為國儘忠的英雄，怎麼會輕易殉職？”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？”
陸詢微微一笑，嗓音清冷：“不久前。”
“這麼長時間，都去哪兒了？”
“托總統的福，出國做了件大事。”
話落，周慕寒臉上的笑險些沒繃住。
康濟安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掃視，適時地打斷了對話：“陸詢，其它的先不說，鎮壓現場。”
“是。”
陸詢抬了抬手，身後黑衣如潮，特輯司成員迅速衝入現場，動作乾淨利落地分流人群，將群眾層層護起，組織撤離。
不多時，混亂的廣場就隻剩下零散的聲音和壓抑的喘息。
亞特忍著手臂上的痛意，死死盯著陸詢：“我以為你多少有點骨氣。可到頭來，你居然效忠這麼個東西！”
“嗬，外界說得沒錯，你果然不過是康濟安的狗，這麼聽話！”
陸詢：“一個叛黨，還沒有資格對我評頭論足。”
說著，他一步步朝亞特走近。
“你們已經處於劣勢，不如束手就擒。說不定，還能保命。”
“我呸！”亞特眼中狠色乍現，猛地撿起地上的槍，一把拽過周慕寒，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，槍口頂上他的太陽穴，笑得癲狂。
“老子今天敢來，就沒打算回去！周慕寒既然敢做，就得想好怎麼死得慘！”
周慕寒臉色驟變，但很快恢複鎮定，冷聲斥道：“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，挾持國家元首，是死罪！”
“等等。”
陸詢緩緩開口，語氣不緊不慢：“亞特，你口口聲聲說，總統殺了你的兄弟們，可有證據？”
他不緊不慢地說：“我們特輯司一向公正嚴明，可不會任由你這麼誣陷總統大人。”
“證據是吧？”亞特眼睛發紅，猛地吼道，“我當然有！斯裡克，給他們看！”
人群中，一名棕發少年快步走出，快步衝上平台，抖著手將終端連接到大屏。
影像閃爍後，屏幕上出現一張張銀行交易記錄。
“這些，是我們老大的銀行流水，對應的是周慕寒的瑞士賬戶。”
“每一筆，都是匹配的！”斯裡克聲音發顫：“五年！整整五年！當初是他主動找上我們老大，開了灰色通道，光是軍火交易就占了四十億！”
“誰能想到，他胃口越來越大，竟然還想要更高的利潤！見我們老大翻臉，於是就設計謀害了我們所有的兄弟！”
周慕寒咬牙冷笑：“這是偽造的，我從來沒有辦過什麼瑞士銀行卡。”
“是嗎？”斯裡克冷哼一聲，點開另一段影像。
畫麵中是一間昏暗的實驗室。
光線忽明忽暗間，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背影清晰地出現在畫麵裡。
他打開一道門，帶人走入存放管製藥物的內部空間。
畫麵雖然有些模糊，卻還是能隱約看出那人是周慕寒。
“混黑圈的人都知道，這裡是d品交易的中轉點。”斯裡克盯著他，“那你說，你為什麼在那裡？”
周慕寒沉著臉，一字一句：“製造這些所謂證據，就是想拉我下水？我周慕寒一身清白，問心無愧！”
“這些……”陸詢忽然開口，“確實有偽造的可能。”
斯裡克猛地抬頭，眼眶通紅：“那這個呢？！”
說罷，他一把搶過周慕寒的手機，迅速輸入某串代碼，連接雲端數據：“這是總統機密通道的真實記錄，總不會有假吧？”
他怒聲道：“你要清白，就看看你手機裡這些通訊記錄，能不能解釋清楚！”
“還是那句話。”周慕寒咬牙：“我周慕寒清清白白，即便你們查，也查不出任何證據！”
“那就查一下好了。”陸詢忽然笑了，語氣淡淡地落下殺招。
他側頭看向白羽：“如果查不出來，我也不會對他們客氣。”
白羽走上前，接過手機，“我來查。”
空氣仿佛凝固，隻剩下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的聲音。
沈初棠站在人群中，遠遠望著陸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