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張開嘴,還想再說什麼。
林然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忽然傳來,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葉先生。”
“我丈母娘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。”
“我不希望她說第三次。”
“所以。”林然做了一個逐客的姿勢:“請吧。”
葉景謙眼前一黑,他內心極其壓抑,這是一種失敗的感覺。
以往人生順風順水的他,從沒有享受過這種感覺,以往,都是他讓彆人體驗失敗。
他低吼道:“楊靜,你要是真的如此絕情,與當年玩弄感情的我,又有什麼區彆?”
“鶯鶯身上,流淌著的是我的血!”
“你們不能這樣對我,不能!”
楊鶯眼睛通紅,吼道:“我身上,是流著你的血,但從始至終,你儘到一個父親該儘的責任了嗎?”
“我有被你關心關懷過一次嗎?”
“彆忘了我叫什麼?我是楊鶯,不是葉鶯!”
“滾!”
葉景謙還想撒潑打滾,這時,聽到楊鶯的嘶吼聲,門外忽然出現兩個審判所武衛。
現在,隻要是林然所在的地方,就會有武衛出沒。
林然對他們點了點頭,這兩位武衛二話不說,直接將葉景謙強行扭送出去。
葉景謙像一個蛆一樣扭動著,像過年的豬一樣嚎叫著。
這一幕,都被蹲點在附近的記者們見證,並記錄。
他們興奮著拍照,思索文稿。
這將會是又一個大新聞!!
……
葉景謙被扭送出局後,楊靜靜靜躺坐在病床上,眼神空洞又冷靜,直勾勾的,不說話。
等她深呼吸一口氣後,整個人仿佛都煥然一新。
一段夙願,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,一段苦難的人生,一段可悲的青春,就此結束。
徹底釋然了。
她看向女兒。
楊鶯握著楊靜的手,抽泣道:“媽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以後,你和我回狂瀾城生活吧,離開這裡,好嗎?”
其實,楊鶯不知道母親能否接受這個提議。
畢竟在聖城生活了半輩子,哪能說走就走?
但出乎楊鶯的預料,楊靜微笑著答應了。
她撫摸著楊鶯的臉龐,表情充滿慈愛:“鶯兒啊,媽……”
“對不起你。”
說著,楊靜眼角無聲流下淚水,依舊慈愛笑著道:“從前,媽隻是把你當成了工具。”
“當成一個乞求你父親收留,報複你父親的工具。”
“一直以來,都在給你身上施加壓力。”
“你恨媽嗎?”
楊鶯哭泣著,搖了搖頭。
楊靜抱住楊鶯,哭著道:“對不起,我的女兒。”
“從今以後,媽為了你而活,全都聽你的。”
“你說走,咱們就走,永遠都不和你分開。”
在楊鶯小時候,媽媽就常常灌輸給她,一定要好好學習,出人頭地,這樣以後就可以得到爸爸的承認了,這種觀念。
可以說,小時候,楊鶯真的就是這樣一路被媽媽洗腦長大的,活著的意義就是不斷變強,然後認祖歸宗。
在狂瀾城時,依舊是這樣想的,等到出人頭地,榮歸故裡,被葉家刮目相看,認祖歸宗。
直到遇到了林然,愛上了林然,那一天,擋在林然麵前,承受血徒致命一擊的瞬間,她忽然釋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