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華轎車在夜色中平穩行駛,宴會的喧囂漸漸遠去。車內的氣氛卻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冷冽。
施璟硯側頭看著身旁的關顏。她一直望著窗外,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側臉。
"累了吧?"施璟硯輕聲問道。
關顏淡淡地"嗯"了一聲,沒有轉頭。
施璟硯伸手想握住她的手,卻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了。他的手僵在半空,最終還是收了回去。
車內的氣氛更加凝重。
"顏顏......"
"我是有點累了。"關顏打斷他的話,聲音疏離,"讓我安靜一會兒。"
施璟硯看著她冷淡的樣子,心裡一陣發緊。
他太了解妻子了,知道她此刻的平靜下藏著驚濤駭浪。
車子緩緩停在彆墅門前。夜風吹來,帶著初冬的寒意。
施璟硯趕緊脫下外套,披在關顏肩上:"當心著涼。"
關顏默默接受了他的體貼,卻沒有說話。
進門後,施璟硯像往常一樣蹲下身,為關顏換上柔軟的拖鞋。
"不用了。"關顏退後一步,"我自己來就好。"
施璟硯抬頭,正對上她疏離的眼神。那雙往日盈滿笑意的眸子,此刻卻像結了一層薄冰。
"老婆......"
"我先去洗澡。"關顏又一次避開了他的關心。
看著妻子上樓的背影,施璟硯心裡越發不安。他知道,妻子一定在為今晚的事情生氣。可是該如何解釋,又該從何說起?
等關顏洗完澡,施璟硯已經把臥室收拾得整整齊齊。
"來,我幫你吹頭發。"他拿起吹風機,像往常一樣走到關顏身後。
關顏卻直接站起身:"不用了,我自己來。"
施璟硯看著妻子冷淡的樣子,心裡一陣刺痛。
等關顏吹完頭發,他試圖像往常一樣抱著她入睡。
"彆碰我。"關顏突然開口,聲音冷得像冰。
施璟硯的手僵在半空:"顏顏,你這是怎麼了?"
"施璟硯。"關顏轉過身,直視著他的眼睛,"我想離婚。"
昏黃的台燈下,她的眼神冰冷而決絕。
施璟硯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睫毛,和眼中隱藏的失望與受傷。
一時間,整個臥室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。
窗外的月光灑進來,為這一刻鍍上一層悲涼的色彩。
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,心卻似乎隔著萬水千山。
這句話像晴天霹靂,瞬間擊碎了施璟硯的心。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關顏:"為......為什麼?"
"為什麼?"關顏冷笑一聲,"你明明是賀氏的掌權人,卻裝作一個無業遊民。結婚那麼久,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。"
"不是的,顏顏......"施璟硯慌亂解釋,"我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......"
"合適的機會?"關顏的聲音帶著諷刺,"你說的合適機會,就是讓我跟所有人一樣,在慶功宴上最後知道真相?"
施璟硯被問住了。他張了張嘴,卻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"在你眼裡,我跟其他人有什麼區彆?"關顏的聲音微微發抖,"我不過是你精心布局中的一個棋子罷了。"
"不是這樣的!"施璟硯急切地解釋,"我之所以隱瞞身份,是因為......"
"夠了。"關顏打斷他的話,"我不想聽任何解釋。在你隱瞞真相的這段時間裡,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