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璟硯修長的手指在實木辦公桌上輕輕叩擊，眼神漸漸變得銳利。
他站起身，高大的身影在書房裡踱步，"如果關卿卿真的是想打擊賀氏，她完全可以選擇不說這件事。"
夜色漸深，書房的水晶吊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關顏靠在窗前，月光勾勒出她清麗的輪廓。
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施璟硯來回踱步的身影，突然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。
如果關卿卿真想打擊賀氏，完全可以等產品上市後再揭發問題。
那樣造成的損失和影響會更加嚴重。可她偏偏選在這個時候……
思緒如同抽絲剝繭般展開，關顏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恍然。
她輕輕咬著下唇，優雅的姿態中透著一絲緊張。
施璟硯的話仿佛一把鑰匙，打開了她心中某個疑惑的盒子。
書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。施璟硯和關顏幾乎是同時開口：
"她這是衝著你來的。"
"這是針對我的計劃。"
兩人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確認。
夜風輕輕掀動窗簾，帶來遠處城市的喧囂，卻襯得書房愈發安靜。
"我現在終於明白了。"施璟硯的眼神陡然變得深邃，"產品是你研發的，如果不是生產環節出錯，那問題就一定在研發上。"
一陣微涼的夜風從半開的窗戶溜進來，關顏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。
她的目光落在書桌上那份檢測報告上，深藍色的封麵上印著睿豐的標誌。
那些被篡改的數據此刻仿佛帶著諷刺的意味，嘲笑著她這些年苦心經營的聲譽。
關顏的指尖微微發顫，但眼神依然堅定。
這麼多年的實驗室生涯，讓她練就了一顆冷靜的心。
無論遇到什麼問題，永遠先分析，後解決。
這個計劃如此精妙，卻又如此險惡。
如果不是施璟硯提醒，她差點就忽略了其中最關鍵的一點。
"所以她是想......"關顏轉過身，目光灼灼地看著施璟硯。她沒有說完，但兩人都心知肚明。
"打擊你。"施璟硯接過話頭,聲音低沉,"如果研發出現問題,就算產品沒有上市,對你的聲譽也會造成重創。"
施璟硯走到她身邊，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發絲："彆想太多。這種低級的手段，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？"
關顏卻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放鬆。
她走到書桌前，指尖輕觸著那份剛送來的檢測報告："可我還是不明白。就算我研發出了問題，對她能有什麼好處？而且還是在產品沒有上市就揭發出來。"
施璟硯眼神一凝，他當然知道這背後的深意。
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鋼筆，力道之大幾乎要在掌心留下痕跡。
如果產品上市後再爆出問題，損失固然會更大，但那時的矛盾就變成了賀氏和整個市場之間的衝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