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項目的電子表格在屏幕上不斷跳動,一行行數據刺得池歡眼睛發疼。
她伸手輕揉眉心,手腕上的香奈兒手表已經指向深夜。
賀氏大樓的燈火漸漸熄滅,隻有頂層的一扇窗戶依然亮著。
池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,整個人陷在真皮座椅裡。
桌上的咖啡早已涼透,她今天已經喝了第六杯。
"燈還亮著?"施璟硯站在走廊儘頭,看著前方亮著的一室燈光。
他本以為這個點整層樓都已經空了,卻沒想到還有人在加班。
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響漸近,池歡聽到腳步聲抬起頭,正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走廊的光線從背後打來,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。
"這麼晚了還在加班?"施璟硯站在門口,微微鬆了鬆領帶。
他今晚開了場跨國視頻會議,此刻西裝外套已經脫下,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,整個人帶著幾分疲憊的慵懶,卻依然不失優雅。
池歡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角,快速瞥了眼桌上的化妝鏡確認自己的妝容。
"嗯,在處理一些數據。"她輕聲回答。
"什麼數據這麼重要?"施璟硯走進辦公室。
池歡抬頭時,目光不經意掃過他半敞的襯衫領口。
記憶中的施璟硯永遠是一絲不苟的模樣,而此刻他略顯疲憊的樣子反而讓她心頭一動。
她想起在學校時他也常常熬夜做研究,第二天卻依然精神抖擻地出現在圖書館。
但現在的他眼角已經有了些許細紋,燈光下更顯得輪廓分明。
五年時光仿佛在他身上刻下了歲月的痕跡,卻讓他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。
池歡強迫自己移開視線,生怕被他察覺自己的失態。
她輕輕吐出一口氣,指尖在鍵盤上局促地摩挲了兩下。
她指了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,故意放柔語氣:"新加坡那邊的數據有些異常,我想今晚處理完。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,我不想出任何差錯。"
施璟硯走到她身邊,俯身看著電腦屏幕。
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縈繞在鼻間,池歡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發絲。
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幾下,調出另一份數據。
西裝襯衫的袖口微微卷起,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腕。
那塊卡地亞的手表是池歡再熟悉不過的款式,記得那年她特意挑中這款,卻始終沒機會送出。
"數據確實有問題。"他指著屏幕一角,目光落在那些異常的數字上。
"不過不用這麼著急,你的臉色很差。"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。
池歡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唇:"沒事,我......"
她能感覺到自己精心描畫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,今天一早畫的眼妝此刻一定狼狽不堪。
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挺直腰板,不想在他麵前顯露疲態。
話音未落,施璟硯已經伸手關掉了她的電腦。
池歡還想說什麼,卻被他一個眼神製止。
"夠了,回去休息。"他的語氣不容置疑,但眼神裡卻透著幾分她從未見過的擔憂,"你這周每天都加班到這個點,身體會吃不消的。"
這種近乎強勢的關心讓池歡心跳加速。
畢竟在賀氏,就連賀霆都很少看到施璟硯對誰這般關心。
她想起上周,有個部門經理連續加班後暈倒,施璟硯也隻是讓人事部發了個慰問。
她偷偷打量著施璟硯的側臉,發現他眉頭微皺,眼神中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柔軟。
"知道了。"她輕聲說,努力掩飾聲音中的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