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八點，賀氏集團總部大樓外已經圍滿了記者。
初秋的寒意還未散去，但媒體的熱情絲毫不減。
"來了來了！"不知誰喊了一聲，人群突然沸騰。
施璟硯的座駕緩緩駛來，黑色勞斯萊斯如同巨鯨劃破寂靜的海麵。
晨霧中，車身上的水珠折射著微光，宛如覆蓋著一層鑽石般的薄紗。
司機老周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緊，他已經開了十五年的車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。
車還未停穩，記者們就蜂擁而上，長槍短炮對準車窗。
有人踮著腳尖往裡張望，有人互相推搡著爭搶最佳拍攝位置，甚至有記者試圖貼在車窗上拍攝。
保安們手忙腳亂地維持秩序，卻依然抵擋不住媒體的熱情。
"砰"車門被推開，保鏢們第一時間形成人牆。
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，照亮了施璟硯冷峻的側臉。
"請問賀氏集團打算如何處理這次危機？"
"關於關小姐涉嫌貪汙的指控，您有什麼要說的？"
"您會考慮和關小姐離婚嗎？"
最後這個問題讓施璟硯的腳步頓了頓。
腳下的地麵仿佛結了冰，空氣瞬間凝固。
施璟硯轉身的瞬間，連最靠前的記者都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。
他的目光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，將每一個想要追問的聲音都凍結在喉嚨裡。
這一刻，所有人都明白了什麼叫"不怒自威"。
他轉身，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提問的記者："我相信我太太的清白。如果有人想借機生事，我奉陪到底。"
聲音不大，卻讓周圍噤若寒蟬。
會議室內，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凝結成冰。
"必須立刻采取行動！"市場部總監砸在實木會議桌上的拳頭震得咖啡杯都在跳動。
他顧不上維持往日的形象，解開了西裝扣子，領帶也鬆了鬆。
"昨天一天就有六個大客戶打來電話質詢，兩家銀行暫停了我們的授信額度。股價跌了百分之十，這些都是實打實的損失！市值蒸發了近十億啊！"
他抓起桌上的財務報表，聲音都在發抖："海外投資方已經在撤資了，福布斯都準備發文評論這件事。我們的公關部門已經快被記者打爆了電話......"
"我同意暫停關總的職務。"另一位高管插話，"這是對公司負責，也是對關總自己負責。"
施璟硯坐在主位，手中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。
他太了解這些人了，平日裡對關顏阿諛奉承，現在卻爭先恐後地站隊。
"諸位的意見我都聽到了。"他開口，聲音低沉，"但我要提醒大家，如果這次風波背後真有人在操控，那麼，賀氏就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。"
會議室一片寂靜。
窗外的雨點敲打著玻璃，像是無聲的歎息。
會議桌邊坐著的都是賀氏的元老，有人低頭擺弄文件，有人假裝喝水，更多的人則偷偷觀察著施璟硯的表情。
這位年輕的掌舵人在短短幾年裡就帶領賀氏走向巔峰，但現在，他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。
"不過......"他停頓片刻，"為了公司利益，我同意暫停關顏參與慈善項目的工作。但調查必須公正透明，誰要是想趁機打擊報複，就彆怪我不講情麵。"
……
"關總......"秘書小王紅著眼圈。